第七十二章 东厂三公,传人汇合(1 / 2)

吴天德见势不妙急忙拔剑出鞘掠至蓝娃儿的马前单臂一伸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扯下马来此时漫天箭雨毕至吴天德大喝一声:“躲到马下”将蓝娃儿向马腹下一推合掌成拳在那马上一击那匹骏马悲嘶一声软倒在地将蓝娃儿压在马下。

蓝娃儿惊惶失措不知手挽马缰因此若不将马击毙骏马受箭一射必然惊跑。吴天德将手中剑舞成一团光晕挑、拨、挡、撩使出独孤九剑的‘破箭式’瞬间已击落数十枝利箭那几匹马已射得成了豪猪一般。

这破箭式总罗诸般暗器练这一剑时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不但要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射来的种种暗器还须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只是独孤求败本人创这一剑时怕也未想到他的后世传人会有一天用这一招剑法对付战场上一般的利箭攒射。

那枝枝利箭以机簧射出又快又疾简直目不瑕接若是独孤救败复生以他浑厚无匹的内功配合这破箭式或许可以将这漫天剑雨视若无物但吴天德初次使用终是有些手忙脚乱再加上那利啸破风之声慑人心魄、扰人心神手中剑舞了盏茶功夫稍稍露出一丝破绽被一枝利箭穿入一箭射穿了他左臂。

吴天德只觉臂上巨痛这时却无暇顾及又抵挡片刻箭雨渐稀就在这时远远的又有一片锐啸破空之声吴天德暗叫一声苦也不料凝神望去远远的天空中一团黑雾也似的箭雨却是射向林中这一蓬箭雨射下林中立即传出一片惨叫射向吴天德这一方向的弩箭立即随之中止。

吴天德不知何人下此毒手若不是自已反应迅自已一行五人现在已莫名其妙丧命于此了臂上中了一箭更激起他满腔怒火他挥剑斩断穿臂而过的慑魂箭拔出半截箭竿儿对不戒等人喝道:“快带他们闪到两旁崖下我去看看”。

说罢纵身向前奔去吴天德心中虽怒对那快逾闪电的利箭心中也颇顾忌纵跃之时使出后世军人闪避枪林弹雨的之字形步法矮身左右疾闪射入密林中去。蓝娃儿见到被他削断落地的箭头只见那锋利的箭簇虽沾满血迹仍隐隐可见幽幽的蓝色她是用毒大家一见便知箭上浸了巨毒眼见吴天德疾奔而出血行加快若是毒入肺腑那便无救了不禁心中大急。

她吃力地从马腹下爬出来摸摸贴胸放着的锦盒还在一咬牙向吴天德追去。吴天德奔入林中只听另一侧已传出阵阵厮杀之声看来还有一伙人与林中人恶斗起来。他估计这双方必然是魏忠贤和刘公公两伙人只是不知方才在林中向自已射箭是哪一方所为。

吴天德提剑跃入林中灌木丛中已跳出七个提刀的汉子青衣红帽都是番子打扮三人大喝挥刀直劈向吴天德上三路另外四人自左右攻向吴天德下方。吴天德挥剑如风连攻带闪便闻一片惨呼之声那七个番子只觉得自已的刀堪堪砍中吴天德的身子眼前一虚那人已从自已身边穿了过去七人或是胸口中剑或是颈上动脉被削断一个个身子打着旋儿跌了出去。

吴天德一路冲进去不断有番子跳出来拦截但是蓝娃儿跟在后边竟不如吴天德斩敌行进的度吴天德真是一步杀一人片刻不留行林中一串惨呼断箭残弓不断抛起蓝娃儿逾焦急忍不住叫道:“吴先生。。。。。。”。

吴天德冲进林中已近百米忽地两道诡异的身影从两棵树上跃下头下脚上刀如旋风劈向吴天德顶门吴天德不闪不避脚下一顿冲天而起一串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之声那使刀的二人借力回跃双脚盘上了树干吴天德的身子蛇一般随着其中一人掠向旁边树干伸手在树干上一搭烟花火箭般向上窜起手中剑已毒蛇一般刺入那人咽喉。

那人双眼鼓起喉中咯咯作响身子还未跌下吴天德已伸腿一踢树干旋身扑向另外一颗树。这几下兔起鹘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另一名持刀人是一个中年女子她双腿夹住树干刚刚仰起头来只见吴天德已纵身掠至一双浓如点漆的眸子冷冷地摄住了她的双眼。这女人心中大骇手中刀还不及递出只觉双眼间一道灰蒙蒙的剑影闪过眉心已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

吴天德旋身落向地面这时蓝娃儿已奔至吴天德身边见他颊上赤红自已竟还不觉不由心中大急闪过来一把将他左肩衣袖扯了下来吴天德一呆问道:“你做什么?”。

蓝娃儿扯下他的衣袖只见臂上已高高隆起一块肌肉变得乌青吴天德这才省起那慑魂箭上有毒自已方才一时怒极竟然忘了此事。

蓝娃儿见了立即凑上唇去吮住他臂上伤口将毒血吸出吐在地上吴天德阻之不及被她拉住手臂连吸几口伤口沁出鲜血这时才觉疼痛。蓝娃儿拉起衣裳下摆哧啦一声扯下一条来替他包扎上从怀中取出那个锦盒扭开卡簧拿出一粒指肚大小的朱红色药丸道:“这箭上涂的是鬼面蜘蛛的毒你快将这粒九曲还魂丹服下去”。

吴天德曾听蓝凤凰说过这药十分宝贵不禁迟疑道:“这毒不妨事吧?你这丹药十分珍贵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吧”。

蓝娃儿白了他一眼道:“鬼面蜘蛛可以令人颠狂而死你还不服药和我噜索些什么?”吴天德见她关切之意绝非作假虽听她语气不善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将那药丸吞下。

蓝娃儿见他吞下药丸这才舒了口气叹息道:“我身上药物都被水浸泡了只有这还魂丹可用。可惜这药虽可解百毒却必需提前三个时辰和酒服下才有奇效现在服下效力不及一半。不过要解鬼面蜘蛛的毒还是有把握的”。

吴天德走到树下将那死尸手中弯刀捡起那刀短而半弯看来也是西域武士惯用的弯刀。那刀极为优美寒意沏骨、如一泓秋水的刀身上隐约可见一抹婉蜒的嫣红使得弯刀冷肃之中又透着一股诡异。

吴天德走回蓝娃儿身旁道:“这刀与你用的刀倒有几分相似我不小心弄断了你的刀把它赔给你吧”。蓝娃儿接过刀来见了那刀身上的一抹嫣红不禁惊道:“嫣红刀?你杀的是蓝田双魔刀?“。

吴天德道:“蓝田双魔刀?很有名么?”。蓝娃儿道:“武功不算十分高明不过这夫妇二人作恶多端在西域十分有名十年前我父亲和叔叔联袂捉拿这对夫妻大盗这两人听到信息便消声匿迹了想不到是逃来了中原。他们用的是一对宝刀一名嫣红一名啸月是蓝田铸刀名家古大师所铸“。

吴天德听了去先前所杀那人身边果然又搜出一柄式样相同的宝刀刀上森寒之气犹胜嫣红一筹只是刀身明亮如镜没有一丝杂色。吴天德用惯了刀见了这把宝刀十分欢喜他从二人身边扯下刀鞘来将那柄嫣红递于蓝娃儿自已将啸月插在腰带上笑道:“这把刀锋利无比倒正合我用嫣红送给你吧。这林中有许多番子我去摸摸情况能绕开咱们便绕开了走”。

蓝娃儿接过了刀又跟着他走了几步吴天德听见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蓝娃儿任性刁蛮现在却不知被甚么迷了心窍偏偏最吃他这一套被他一瞪立即乖乖站住望着他离开摸摸手中的嫣红刀想起这刀本是雌雄宝刀中原人花花肠子最多他将这刀送给自已难道有什么用意不成?一想到此脸上微热痴痴的连曲非烟追至身旁也未觉。

吴天德刚刚闯进林中时还不断有人出来阻截这时深入林中却人踪渐稀他向刚刚厮杀声最激烈的地方摸去。渐渐林木萧疏隐约可见前边幢幢人影吴天德小心地掩住身形悄悄靠近只见前边是一片草地百余名番子呈半圆状围向一方那里只有二十多个身上带伤的人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手持单刀仍紧紧护卫着一个老太监瞧年纪也就六十出头身材削瘦。

老太监身旁停着一顶轿子他脸色苍白地扶着轿杆身子佝偻着颤巍巍地瞧着前方前面一大群番子张弓搭箭严密拱卫下站着一个人正是西厂厂公魏忠贤。

魏忠贤眼见可以将这权倾朝野的刘公公除掉心中得意非凡。只要除掉他刘公公这杆大旗一倒那些手握大权的官吏内阉们势必得投向自已。

只听魏忠贤得意地尖声笑道:“刘公公你若识相早些向圣上请辞厂督一职杂家也不介意在司礼监给你留口饭吃。可惜呀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对这权位仍是恋栈不去还与那个不成材的王爷沆瀣一气。最愚蠢的便是你老老实实呆在东厂杂家一时半晌儿也拿你没办法想不到你却自已跑出京来了嘿嘿嘿想去投靠你的侄儿甘肃总兵刘暨么?杂家已请了一道圣旨去抄他的家了。就算你真的逃到他那儿也不过赶上给他送终而已”。

刘公公气得浑身抖哆嗦着指着魏忠贤骂道:“你这畜生杂家提拔你进司礼监时你这小畜生口口声声干爹叫个不停想不到刚刚做了秉笔太监就开始打起杂家的主意你这个忘恩负义、口蜜腹剑的歹毒小人。”

这位把持东厂大权数十年的权阉并不懂得武功这几句话竭力喊了出来已是声嘶力竭咳嗽不已。魏忠贤对他的痛骂不以为忤好整以瑕地轻轻拂着袍袖淡淡地笑道:“刘公公你已经老了何必还要挡着别人的前程呢?你看这里山清水秀环境幽雅用作你的埋骨之地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了。。。。。”。

刘公公听得怒不可遏未等他说完就戟指点着他道:“杀了他杀了他三档头你。。。。。。你给我杀了这个小畜生”。前边一个张弓搭箭的番子闻言迟疑不决对面上百枝强弓硬弩对着自已若是这一箭射出去不啻引火烧身到时万箭穿身再强的武功也逃不了性命了。

魏忠贤轻轻地掸着衣袖瞧着他进退维谷的样子忽然一声冷笑蓦地里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原地残影未逝他的人已出现在那位张弓搭箭的三档头面前相距不足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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