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当放手时且放手(1 / 2)

大阅……”天子无声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露出一丝也想看啊,只是这身体……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到啊。”

卫风摇着头轻声笑道:“陛下,匈奴未灭,陛下的伟业还未圆满,陛下甘心弃臣等而去吗?”

天子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灭匈奴?朕还能看到吗?”

卫风抚着天子的手,和声细语的轻声笑道:“陛下,你当初可是应了臣的,要让臣率大军封狼居胥,再封臣一个爵位,要让臣做第一个双爵。如今臣准备妥当,陛下却如何要食言而肥了呢?”

天子笑了,他对卫风这个有些放肆的玩笑话十分满意,他心头的烦闷轻了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卫风上前将锦被围着他的身子,让他坐得舒服些,才要退回去跪下,天子拍了拍榻边:“坐吧,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那么多的规矩了。”

卫风应了一声,:着身子坐了,君臣甥舅两人轻声说笑着,卫风将燕国之行的经过讲给天子听,话语中有意无意的强调了刘进前后的进步,天子听得连连点头,心情又好了几分,太子虽然不行,可是皇孙能有出息,也是一种补偿。卫风最后向天子请罪说,“臣向燕王索贿,虽然说是便宜行事,可是多多少少也拿了一些,后来臣离开燕国的时候,众人为了安心,又送了臣一些财物,臣担心不收的话,他们会心中不安,所以……”

“收就收了吧。”天子摆摆手,“些事是免不了的。你只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捆住了手脚就好。”

卫风感激的连点头:“臣知道了。”他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说:“陛下,臣从燕国拿的东西里面有一些野参说能补气延年,希望能对陛下的身体有些用处。”

天子看着锦盒里的野参,眉头一声赞道:“朕也见过高丽献来的参,可没见过这么大的。”

卫风有些意外的笑“是吗,臣还以为这不值什么钱呢原来连陛下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那就更好了。”他关上锦盒,回身递给侍立在一旁的郭穰,郭穰微笑着收好。

“陛下燕王免了。燕国那里还要派一重将镇守。”

“朕也在想这件事。朝鲜新服。辽东还没定。幽州又是良马产地。不得不防啊。”天子叹惜了一声起手揉了揉眉心。看着卫风说:“朕就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地人选啊。”

卫风没有接天子地话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说:“臣担心地倒不是朝鲜臣担心地是其他人。”

“其他?”天子地眉头又皱了起来。

“嗯。臣听说——只是听说有确凿地证据—中山哀王子刘长、齐孝王孙刘泽。都和燕王有来往。形迹可疑。”卫风见天子脸色变阴。立刻又说:“这也有可能是传言。陛下不必太过担心。眼下燕王已经伏罪。他们就是有想法。也无法实施了。只是为防患于未然计。当尽快派一个可信地人镇守燕国。以绝他们地非份之想。”

“朕知道了。”天子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悲哀地说:“朕地这些子孙。都恨不得朕和太子早点死了。他们好来争这个位置。却不知道这个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地。朕不想自残手足。他们却逼着朕做个冷血地父亲、大父……”

“陛下……”卫风欲言又止。天子等了片刻,却见他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叹惜一声:“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朕还没到拒谏的地步。”

“陛下,臣以为,诸皇子皇孙之所以如此不安份,与太子之位不稳有关,太子乃国本,太子不定,则国本不稳,觊觎大位的人多也就不足为奇了。臣以为,陛下还是早点决定的好。”

天子花白的眉毛紧紧的锁着,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嘴嚅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什么,他的眼神闪烁着,看着卫风缓缓的说:“你以为该当如何?”

卫风愕然,他惊讶的看着天子,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臣不知道。”

“你不知道?”天子也很惊讶,他想过几种卫风可能的答案,也许他会说应该保太子之位,也许他会说太子不合适,应该改立刘弗陵,甚至他都想过卫风会提议刘进,但是他就是没有想到卫风会回答不知道。他有些觉得卫风在故意装傻,紧紧的盯着卫风的眼睛,可是他从卫风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躲闪和犹豫,只是一往如常的清明。

“臣确实不知道。”卫风又说了一句,他迎着天子的视线想了片刻说:“此事甚大,臣以为陛下当听取三公九卿的意见之后,圣裁独断。至于臣……自当唯陛下之命是从。”

天子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有些明白了卫风的想法,他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从建章宫出来,卫风回到了上林苑的官廨,进了内堂,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扔给李维,拍着身上的灰尘对司马玄操笑着说:“你稍等片刻,我身上太脏,要先洗个澡再说事。”

司马玄操咧着嘴一笑:“大人请自便,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最近的工作向你汇报一下,反正大部分结果大人都知道了,也不急在一时。”

卫风也笑了,他看了一眼司马玄操,正和司马玄操的眼神交织,两人会心的一笑。卫风吩咐人在侧间里准备了一大桶热水,脱得赤条条的,跳进大桶里,略有些烫的水让他舒服得呻吟了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入水底,过了好久才缓缓的浮出了水面,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情特别舒畅惚之间,几个月来的压抑心情全部化为乌有,就象满身的灰尘一样洗得干干净净。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卫风颈部的肌肉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一双素手从后面伸过来轻的解开了他的发带,满头的白发披散开来,象一团雪。

“大人一路辛苦妾身为大人清洗。

”媚姬的声音依然如往常一般的平和,她舀起一勺水,轻轻的浇在卫风的头上,又拿过一把精致的木梳轻的梳理着卫风如雪的长风。卫风一声不吭,他慢慢的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桶边,任凭媚姬慢慢的清理着他的头发。

不说话,细心的梳理着卫风的头发细的清洗着他垢,细长的手指在微烫的水里泡得有些发红轻的拂过卫风光滑的皮肤,感觉着皮肤下强健的肌肉股异样的气息随着热气蒸腾开来,将她笼在其中得她的俏脸有些发红。

“媚姬,你离开家有多久了?”卫风忽然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听起来似乎很随意。

媚姬的手颤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五年了。”

“家里还有人吗?”

“还有一个老阿妈。”媚姬的眼圈忽然有些红了,声音时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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