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机场风云(一)(1 / 2)

在围绕着我周围一片欢腾的气氛当中,人们似乎忘记了难过与悲伤,我似乎成为了人们心中安慰剂,可是这世界并非是想像中的那样完美,还有许多你接触不到的悲伤的一面,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

此时在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一个三十岁左右、身体粗壮的汉子正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前,在他的两边围着一层又一层的看热闹的群众。这个男子身得很朴素,白色的衬衫上满是因为多次的洗涤而泛起的点点白球。入目可见的领口处的用黑色的线所缝合后流下的整齐的线条。他在胸前挂着一个同衣服颜色一样惨白的扳子,上面写着“我弟弟冤死我要讨个公道”。

“喂,你看见了吗?又是他啊,你看他那寒酸的样子,这些‘外来人口’真的是太讨厌了。”一个四五十岁,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愤慨的说道,她周围与她同样年纪的那些大妈大婶们随口附和着她的话。

此时医院大厅里有两位保安走了出来,他们大声喊开了拥挤在一边的围观群众,然后其中一位对着那个精壮汉子说道:“怎么又是你啊?你***的到底烦不烦啊?告诉你,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所在的工地。如果你要再在这里闹事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话的这位保安说的普通话很不地道,听他口音也不像是江浙这一带的人,而且细看似乎和那个男子一样黑黑壮壮的,显然也是进城打工的农民,但估计他已经适应了自己杭州上班族的身份,所以对与自己身份相同的民工也毫不怜悯起来。

“我要讨个公道,我弟弟就死在这个医院里……我要讨个公道……”因为情绪太激动的原因,这位男子并没有说清楚他弟弟是怎么样死去的,只是愤怒地呐喊着。

“什么死在医院里?!你可别胡说,救死扶伤当然有风险,我看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好了,快走,快走……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自己离开,我们俩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另一位保安从一开始脸色就不好看,很想揍人,但看了看周围,只好涨红着脸大声说道。目前还不是和人动手的时候,因为这样对医院的形象很不好,自己犯不着拿饭碗开玩笑。再说了,这么多围观群众站在周围,如果来了位喜欢管闲事的,没准儿还会打电视台的热线电话,那样事情就闹大了。

可是那个满脸悲痛的汉子仍旧不走,嘴里只是呐呐地喊着,“我要讨回公道……我要讨回公道……”

这两个保安一看恐吓不奏效,便上前想强行将这位汉子拖开。很显然这个汉子力气相当地大,这两个保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没有拖动他,这才无奈地罢了手。

他们对望了一眼,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应该是做体力活的,不然力气不可能这么大,而且似乎反应也比较厉害,能够觉察出自己的使力方向,所以不管怎么样也拉不动他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其中一个保安向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保安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叫他去叫援兵,然后继续用十分恶劣的口吻大声叱骂着那个汉子。

此时那个离开的保安迅速地朝医院内跑去,寻找其他同类来帮忙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更像是准备打架斗殴的流氓。

就在医院的门外,那个汉子继续和留下来的保安怒目而视,却丝毫没离开的意思。

保安在僵持中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他再次冲上去使劲抓着那个男子的手,又想拖开他,可结果很明显,仍旧是纹丝不动。

骂骂咧咧中,那个保安又瞧了瞧那个男子的脸,顿时被吓住了。

那个男子满眼血丝地望着前方,象一头受伤的野兽。

那个保安只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挤得他心里非常难受,连汗毛都立起来了。而且无论他怎么使劲,那个男子就是纹丝不动。他有些急了,想现在立刻就动手打人,可是又有些畏惧,加之有这么多的群众在现场,他知道铁定会理亏的,于是只好再忍着看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个神情悲痛的男子眼睛望着的前方,一位年纪四十岁上下、看起来风流儒雅的男人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有说有笑地朝医院正门走来。

“你想好了吗,今晚我们去哪里HAPPY?”这位男子的语气十分地暧昧,手在不经意间飘过这个年轻女孩子的臀部,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他还继续想谈情说爱的时候,那个挂着牌子的精壮汉子大声地叫了起来:“卢医生。”

这如惊雷般的呐喊声让那个正幻想着鱼水之欢的卢医生吓了一大跳,他刚想大声叫骂,但眼前却忽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心一下子“砰砰”跳动起来,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而依偎在这个中年男人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孩也迅速地离开了他的身边,并装作很可爱的样子说道:“卢医生,谢谢你的指导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们改天见。”

那个卢医生神情恢复得也很快,用慈祥中带着威严的口气说道:“小敏啊,做护士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工作起来也很辛苦,所以要注意休息好身体。回去好好睡觉,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好好指导你的。”此人心理素质也算是过硬了,转瞬间便从刚才猥琐的模样一下转变成为了一位很关爱同事的谦谦君子,不过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丑陋的人永远都会把自己伪装成圣徒一般高尚。

他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然后朝着那个男子走了过去,其实他的脚抖动得有点厉害,这是心虚的人才会有的表现。

现在情况很明显了,他与那位汉子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而且似乎他心里有鬼,要不然被人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也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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