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冷月杀机(1 / 2)

“来信说她们是腊月十八上午离开的,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有五天时间了,不日内当可到达。”查忆萍掐算道。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啊”我自语一声,接着叹口气道:“不止这个小年,今年整个新年咱们恐怕都得在这儿度过了。”

出使青州的任务圆满完成,我也算是有大功者,朝廷接下来会如何安置我这个有功之臣呢?

下午晚些时候,听说我们回来的张说来到客栈,说是已在外面定下宴席,晚上要和一些要好的朋友为我和马怀素接风。

晚宴定在北市绿柳巷口的瑞芳酒家,这酒家颇有一些别致风味,三进的大跨院,不见一个楼房,清一色全是仅有一层的青砖灰瓦平房。院内布林木奇石,其间有细碎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曲折蜿蜒通往各个房间,虽值隆冬时节,林木调谢,白雪覆盖,却仍显出其风雅别致。各房间亦不设门,只挂以棉布门帘,却也颇能防寒。屋内有一大炕,铺被褥草席,上置一矮几,几上置一红色小泥炉,炭火微蓝,燎得炉上新酿之米酒散发出陈陈浓郁酒香。

张说定的包间在最里的第三进院落,和张说一起踏着小径上未退之残雪来到屋内,却见马怀素,唐休憬,阿尔善还有哈迪已然在坐,正盘膝坐于炕上围着小几说笑。几人见过礼,我和张说也脱去鞋子,到炕上围于小几边坐下。一杯温酒下肚,寒意立消,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等得一会,姚崇,宋憬还有桓彦范相继到来,我这才知道张说所谓的一些相知好友竟是这么一群人。看人到齐了,张说便招呼上菜,这酒家上菜的小二也与众不同,竟是清一色的妙龄女郎,一个个锦衣绵裙,狐皮小帽,颇惹人爱。

“北市里竟还有如此好地方!”我感叹一声。

张说笑道:“林生你有所不知,当年安大家尚未成箫仙时,还曾与其母在此为客人献艺呢。不信你问宋大人。”

宋憬点头,证实了张说的话。提到安碧瑶,我接着就又想到叶先生,安碧瑶还没回洛阳,应该还与叶先生在一起,他们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还有老李,也不知筹建星主卫队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宴席既是为我和马怀素接风,我俩不免就成了宴会上的主角,大家向我们道了辛苦,又祝贺我们圆满完成出使任务。

“主要还得感谢姚相宋中丞你们在坐诸位在朝中为我们周旋啊,否则我和林生不可能在青州那么顺利,来,林生,咱们借这酒敬谢诸位大人。”马怀素说着端起酒来,我也随着端起,大家一起喝了。

阿尔善便笑着说自己这杯酒是蹭几位大人的,因为他在朝中一点也没帮上我们的事。我忙道那里,又专门向他谢过他借哈迪给我恩德。“哈迪先生这一趟青州之行,随晚生可谓是出生入死,若非他在我身边,我现在恐怕已无法和诸位大人坐在一起喝酒了。”

阿尔善客气几句,坐于他身边的哈迪听出我是在说他,以手抚胸向我行了一礼。唐休憬笑道:“听说早在马大人到之前,那升仙教就曾对何兄弟你组织过两次大规模袭击,但第一次是损兵折将而归,第二次则干脆连血本也搭了进去,马大人何兄弟你们给我们讲讲其中过程罢。”

马怀素呵呵一笑,“确有此事,不过第二次袭击却是林生有意布下,让升仙教去钻的陷井,也全靠那一役,林生不顾自身安危,以身做饵,在青州官方的配合下将升仙教精锐一举歼灭,本官才能在到后那么顺利的将升仙教拨除。那可是个惊险的故事,让林生给大家讲讲吧。”

“对,讲讲,正好佐以下酒!”桓彦范微笑道。

我便将那两次与升仙教的交锋有删有添的向众人讲了,有关黑风教等的事自然全删了。却仍听得众人惊叹不已。未了我又向唐休憬谢过他借战马与铠甲给我的大恩。“唐将军这些装备可是起了大做用啊!不过这些我现在还没法还给将军你,它们都还在我那十几个属下那儿,而他们因一私事暂时还回不来。”

“不用着急还,只管用就是!若非都是兵部在册的军备,我就送给林生你了。”唐休憬豪爽道。我忙谢过。

向姚崇打听朝廷下一步对我的安排,姚崇让我放心,说已有合适的位置等着我,让我只管安心等待。听他说的有信心,知他定是已得到什么确切消息,不由得心里大定。适合我的位置,那自然是我想要的刑名方面的位置,尤其是方便管理江湖那一块的位置,如此想来,龙椅上那位圣主还是能从大局出发,爱才之心胜过对我的猜忌防范之心。

“我这两天还有点私事想离京几天,姚相你看合适吗?”我怕任命下来时我不在京不好。

姚崇点头道:“有事尽管去办,打算给你的那个职位是新设的,还在筹备商议之中,短时间内任命不可能下来。不过你也别离开时间太长了,政事堂里这些天会把你这事摆上日程,也有可能三五天就办妥。”

“那无妨,我最多离京两天就可回来。”

又问及对张昌期的升调之事,姚崇,宋憬和桓彦范皆面露笑容,姚崇道:“已经定了,将其升吊入京,官升一品,任司礼少监。”

宋憬笑道:“林生你这一手可够阴的,我们为那张昌期请功,要求给以奖赏时,郑音等一群人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我们脑子糊涂了,为他们的人说话,直到被安置在礼部司礼少监这个位置上,他们才明白过来,又遭了我们算计。不过汴州刺史的接任者却不是我们的人,而是当今太子妃韦氏的兄长,未来的国舅韦元徼。”

“那也比张昌期在那儿要好!”我说道,心里却想,张昌期一走,黑风教的势力就可以进入汴州,整个北方武林就全落入我的控制之中了。

“有件事林生你考虑过没有?”张说突然问我。

我一愣,“什么事?”

“你不能总住在祥云居客栈吧?你这半年花在那儿的租金差不多可以置一所宅第了,你是不是考虑在洛阳置一所宅第安个家呢?”

我听了心里一动,是啊,如姚崇所说,朝廷对我的任命不久就可以下来,我不像查庸生,有丁忘忧那等老资格为他在朝廷里担着,不用到都城来,只管扑在江湖上。我将来管理江湖,少不得要常回洛都来疏通各方面关系,是有必要在这儿置一处宅第。

便向张说打听在洛阳置一所普通的宅第要花多少钱,说是得四五十万两,算一下,自己现在还有这个经济能力,便请在坐诸人为我留意。

阿尔善突然一顿酒杯道:“对了,对了,我想起来,距我家不远有一院落要出卖,何公子何不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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