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天地，太阴城，此地乃是素舒证道之后，于人族之中建立的一座城池，是专门为一些和妖族相恋的人族，以及异象不愿意继续战斗的人族准备的最后存身之地，而边上的寒山灵境，则是专门为妖族准备的灵境。

此时正值中秋，从十数年开开辟以来，寒山灵境在每年中秋的时候，都会进行盛大的仪式，不限人族和妖族，都可以参加。

一个少年人带着面具混迹在来来往往的妖怪当中，看着这些妖怪说话，吃酒，用着太阴灵言聊着人族外界的风土人情，觉得十分新奇。

“梁叔，妖怪都是怎样的吗？怎么和老师们说的不大一样。”

“小少爷，你慢点。”同样带着面具，跟着少年人的独臂中年男子一边苦笑的跟随着少年，一边解释道：“外面的妖怪可和寒山的妖怪不一样，寒山是太阴之神特地开辟的灵境，此地乃是人族和妖族少有的中立之地，居住于此的妖族不是草木精灵，就是性格温顺的兔、鹿。”

“那么外界的妖怪，是不是都和平日里大人们说的那样？”

中年男子闻言，望着自己空荡荡的一只袖子，勾了勾嘴角，有些干涩道：“这个要靠你自己却看，去想。”

“这样吗？”少年人沉默片刻又是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冰凉的月华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口鼻间，被他吸进体内，化作一股清泉一样的法力。

“小少爷，帝流浆要来了！”中年男子望着空中高悬的明月散落无数到金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如同光雨。

整个灵境之中瞬间寂静，无数妖鬼抬头仰望天空，眼睛里流露出渴望，但在场的诸多妖鬼却没有一个动手。

帝流浆，素舒成为此方太阴之神后专门为人妖两族提供的福利。

倒不是说，素舒到来之前，镇海天地就没有帝流浆，只是没有太阴之神的调配和稳固，镇海天地的帝流浆一直不稳定，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每年中秋之时，都会有少许帝流浆从太阴星上落下，散落天地。

虽然每次落下的帝流浆都不多，可真算起来，帝流浆的产量其实是提高了数倍。

其中寒山灵境作为素舒为两族中立之人建立的领地，除了每年固定份额更的帝流浆外，还有着其他的福利。

一个个修行月属性功法的妖族修士和人族修士，脚踏月光，冲天而起，道道月华连成一片后，又是从袖中、怀中取出香炉、水果、香案等等器具，在灵境上空的月华地面上搭起供桌祭台。

而后，一位一身雪白，长袍仿佛月光染色，眉目宛如月华凝聚，一头银白的长发，更是让她看上去宛如明月的化身，此人取出清香点上，而后起舞作歌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兮。舒忧受兮，劳心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清香笔直的烟气冲霄而起，寒山灵境之上，本来虚幻的明月逐渐凝聚，则是素舒传下的咒文，源自于儒家《诗经》，本是借月表情，但用在对月表情，也是可行。

“想不到这次主持祭祀的又是月狐一族啊！”中年男子望着上方的女子，有些感慨。

“梁叔你认识上面那位圣女？”

“不认识！只是有些感慨！”中年男子有些情绪复杂道：“想当初月狐一族只是在普通不过的狐类，只因为最早追随太阴之神，就获得如此尊荣，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太阴之神乃是自开天辟地之初九存在的神圣，自然神通无量啊！”少年人随口回答一句后，就是听到周围大大小小的妖怪，纷纷长呼赞美太阴，点点愿力升腾，融入上方人影之中，衬托的她月神化身，举手投足，都是有如同清泉般的月光流淌周围，随着月光流动的帝流浆，在愿力和阵法的淬炼下，变得更加玄妙，最后化作莹莹光辉落入寒山之中。

“拜月！”当最后一缕帝流浆落下后，上方月狐圣女带头朝明月拜下，其余妖鬼有样学样，拜月祝祷，闭上眼睛许下一个个心愿。

“小少爷，快点许愿！太阴之神当初为了确保寒山在天地当中的特殊性，曾经许下大愿，只要有人在中秋之时，于寒山灵境中许下愿望，就有可能得到神赋予的奇迹。小少爷你天生与月有缘，若是在此时许愿，有很大的可能性，得到太阴之神的恩赐，得到治疗老爷的灵药。”

刚刚站起身的少年，听到这话，心神一片空白，闭上眼睛，默默祝祷。

丝丝缕缕的愿力从一个个许愿的人身上升腾，顺着冥冥之中的联系落到镇海天地的太阴星中。

而此时，端坐太阴星府邸之中的除去素舒外，还有李浩成本尊分化出的一点念头。

“真是辛苦你了！”李浩成很清楚，太阴城和寒山的社会结构其实很有问题。

就好像妖族内部矛盾都能够闹得你是我活，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双方根本没有太多的缓冲余地。

现在，双方互相克制还好，一旦那天双方开战，太阴城和寒山必然成为双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现在不少妖族和人族，对于太阴城也是万分的敌视，连带着素舒在人族的名声也是有所下降。

可素舒还是这么做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帮助李浩成实验更多的文明进程？

虽然这些演化，同样可以在一些低级天地当中进行，但道德之道，或者说大多数达到不朽境界的道理推演，从来不是依靠地级天地就能够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