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小心翼翼的走到张正的面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宫里的小太监啊。”他打小就是从市井里长大，虽然没什么大智慧，但为人机灵，小聪明不少，脸皮厚，倒是颇有一点大智若愚的意思。

张正摇摇头，笑道：“我可不是宫里的小太监，你不会是太监吧。”说完还故作鄙夷的望了望他的下半身。

“我成是非怎么可能会是太监。”成是非嬉皮笑脸道。他见张正穿着打扮虽然没有华贵之处，但身上气度斐然，绝不会是普通人，心头暗道：“说不定是那个富家公子哥误打误撞进来的，要是搭上了关系，出去说不得就可以飞黄腾达，花天酒地。”有了这个想法，他言语间亲近不少，这点小心思哪里能够瞒过张正，便不点破，只是一手指着浑身锁着铁链的古三通道：“你怕不怕他？”

“怕”成是非拍拍胸口：“怎的不怕？这怪物会不会把我俩吃了吧，我听说书的说过，有些妖怪就喜欢吃人。”他还不停的往后退，整个人躲到张正的后头。

“师傅，听到了吧，这小子骂你是妖怪。”

古三通被气的不行，双手一动，手臂粗的铁链哗哗哗的响，要不是被捆着动弹不得，肯定要扑上去把这个小混混打死。就算如此成是非也被他的凶神恶煞吓的够呛，缩在角落里颤声道：“你和这怪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叫他师傅。”

“我说的很明白了，我是他的徒弟。”张正笑道，随即一手捏住成是非的肩膀，把他提起来朝着古三通走过去。

“你想干什么？”

“快放开我。”

“呜呜，妖怪吃人了。”

不管成是非怎么使力，张正的手就像铁快一样稳稳的拿住他的肩膀，古三通狰狞的脸在他的眼中愈来愈大，成是非扯开嗓子嚎叫，连带着把张正祖宗十八代都给骂完了。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生儿子没**。”

“不得好死。”

“呜呜，大爷饶了我吧，我三年没有洗过澡，连肉都是臭的，吃了我肯定要拉肚子的。”

……

张正实在听烦了，脸一黑，就把成是非的穴道点住，然后给扔到古三通的面前。

“你把他带来干吗，老子又不吃人肉。”古三通踩了两脚成是非，在他的脸上留下两个大大的黑脚印，似乎觉得这样解气了不少。张正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和你很像？”

古三通撩起头发打量了两眼，是觉得有点眼熟，不过被关了这么多年，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是嗤笑道：“是有老子年轻时候的三分帅气。”等他一只手从成是非的背上摸过后，眼神中却冲吃着意外和惊喜。

“不错，骨骼粗大，天赋异禀，是块练武的好苗子，不过可惜年龄有点大。”

张正语出惊人道：“师傅，成是非就是素心姑娘为你生下的儿子，武学天赋自然远超普通人。”

古三通一时没回过神来，片刻后他才怒道：“小子，你不要骗我，我根本就没儿子。你也用不着随便拉个人来哄老子开心。”

“成是非就是你得儿子。”张正无奈，只能编个理由：“东厂探子遍布天下，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把他找到，绝不会出错。”

“当真？”古三通怒容尽去，反而开始不知所措，面对这个多出来的儿子，他心头却是愧疚掺夹了不安，他细细打量起了成是非的脸，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口里不住的喃喃自语道：“像，真像，这眉毛和素心的一模一样。”

半响之后，古三通才回过神来，转头对他沉声道：“好徒弟，师傅谢谢你，让我临死前还能再看到我和素心的孩子。”此时古三通的眼中已然有了决绝之色，张正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是忍不住劝道：“老头子，你要不再想想，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能带你离开天牢，凭你的内力再活个十年不成问题的。”

……

“算了。”古三通叹叹气，道：“我一生心高气傲，败于朱无视之手，还害死了素心，已经没脸在出去苟延残喘，朱无视就交给徒弟你了。

我的内力本想传给你，可你却看不上眼，不愿接受，我便把它渡给非儿，算是我这个父亲对他的一点补偿。”

“我厚着脸皮再求你一件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