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爱妃,请正经点!把脑袋捧起来,轮流传递!每人一刀,轮流劈!(1 / 2)

酒过三巡。

“保定侯,朕把安危付于你手,万望你切勿负朕!”朱祁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梁珤放下酒杯,跪在地上:“只要臣有一口气在,陛下便无忧矣!”

“好!”

朱祁钰拉着他起来:“拉拢城防兵丁,执掌兵权,一应用度,从内帑支出。”

“保定侯,朕知你心,想去宣镇建功立业,为国戍边,是朕拖累了你。”

“不过,他日朕亲征漠北,必以你为先锋,让你在战场上名正言顺得国公之爵!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梁珤眼睛一亮,若皇帝因镇守京城封他公爵,他必然推拒,名不副实,容易陷入派系倾轧。可若能在漠北挣一个国公回来,便堂堂正正,光宗耀祖。

“谢陛下隆恩,臣一定在战场上挣个国公回来!”

又谈了一会,朱祁钰才放保定侯离开。

朱祁钰吐出一口浊气,城防攥在梁珤手里,二次夺门肯定不会发生了,可他们究竟筹谋什么呢?

“皇爷,保定侯出宫了。”董赐低声道。

朱祁钰看了眼堆积如山的奏章,瞥了眼董赐:“你是内书堂出身,应该懂些学问,把这些奏章分类,再根据奏章的内容,总结成一句话,夹在奏章里,做好了再呈上来给朕看。”

董赐眸露喜色,这是司礼监的权力啊。

“奴婢遵旨。”

“诏冯孝、许感回来,伺候朕安枕。”朱祁钰不信任其他人。

董赐身边也跟着原乾清宫太监姜显,两个人互相监督。

很快,许感风尘仆仆回来,跪在地上:“皇爷,奴婢招收了健硕太监162人,奴婢还在甄别其身份。”

“做的不错,都知监的架子要尽快建起来。那些太监要钱的要官的,统统满足他们,只要忠心可靠便可,用度从内帑里面支取。”

朱祁钰现在大手一挥,处处花钱,歪头问:“金忠可把里库的宝贝都当了?钱送回来了?”

“回禀皇爷,送回来一部分。”

“你先拿着用,不够的,朕再想办法。”朱祁钰也挠头啊,保护赋征收并不容易,还要维持东厂的摊子,他快把乾清宫、里库的东西都当光了,钱还是远远不够。

“奴婢必不负皇爷重望!”许感很清楚,别看皇帝挥金如土,其实都在典当皇宫的家底。

皇爷过的难,他知道。

这时,冯孝也回来了,伺候朱祁钰喝药。

这时,唐贵妃带着丫鬟进了勤政殿,接过冯孝手中的方巾,认真给朱祁钰擦拭嘴角。

“陛下,臣妾不请自来,还望陛下不要怪罪。”唐贵妃俏脸如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和皇帝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刚成婚时的快乐时光,她感觉到自己都年轻了。

“哼!”

朱祁钰冷哼一声,佯装寒声道:“朕还有政务要忙,贵妃退下吧。”

唐贵妃失笑,低声道:“臣妾伺候陛下沐鱼。”

登时,朱祁钰眼睛一亮:“冯孝快去准备热水,朕要沐鱼,贵妃留下侍寝。”

浴桶里。

“爱妃,朕这里有点痒,你帮朕抓抓。”朱祁钰舒展着身体,放松身心。

唐贵妃氤氲在水蒸气里,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玉手拿着方巾,认真地给皇帝擦拭身体,依言伸手去抓:“陛下哪里?”

朱祁钰顺势一带,把她整个人带入浴桶里,她惊叫一声,身体倒着扎入水里。

朱祁钰把她捞上来,唐贵妃张嘴吐出一口水,发丝黏在脸上,凌乱而又狼狈,和平时落落大方的模样大相径庭。

惹得朱祁钰哈哈大笑。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很没形象的苦着脸惊叫:“陛下,你又骗臣妾?”

“哈哈哈,朕好久没看到爱妃这般狼狈的模样,朕还得当初冻房花烛时,爱妃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模样,好似比今天还要狼狈,哈哈哈!”

朱祁钰得意大笑:“爱妃衣衫湿了,朕帮爱妃宽衣!”

“不要!”唐贵妃想站起来,却被按住。

“爱妃这般出去,肯定会冻感冒的,宫中没有太医伺候,朕很担心爱妃的身体啊。”

朱祁钰三下五除二。

湿漉漉的衣服飘在水上,她如出水芙蓉一般,亮瞎双眼。

“陛下!”

她下意识遮挡,却又挡不住,只能抱住皇帝。

软绵如玉,朱祁钰环住她:“爱妃,不要乱动。”

“臣妾没有。”唐贵妃俏脸红透,她何曾这般戏水过,身体僵直,一动都不敢动。

“爱妃,都说了不要乱动。”

“臣妾真没动呀,陛下,你、你也不要动!”

“哦?爱妃希望朕动?”朱祁钰讶异。

“呀!”

唐贵妃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摇着头:“没有没有,不要动不要动。”

“朕本来就没动嘛。”

朱祁钰挪动了下脑袋:“爱妃,你莫要对着朕的耳朵吹气。”

“臣妾没有!呀!陛下!您也不要吹呀!”唐贵妃快要哭了。

“朕是正常呼吸呀,要不爱妃挪动一下?”

“不不不,这样就好,臣妾忍一下,臣妾给您擦拭完便好了。”唐贵妃身躯僵直,声音带着点小颤抖。

可皇帝说话喷吐出来的热气,弄得她心不在焉。

“陛下不要动,嗯?”唐贵妃想去抓皇帝的手,但灯火通明之下,就被皇帝全都看到了。

“朕真没动,爱妃,你的喘气声怎么有点粗重?是不是病了?”朱祁钰关心地问。

唐贵妃翻个白眼,是你想给臣妾治病吧?

“爱妃,朕的腿有点麻了,你挪动一下吧。”

“哦。”唐贵妃俏脸如火烧云一般。

她这般侍奉陛下,若被传出去,必然被口诛笔伐,骂她是妖妃,和褒姒、妲己并列。

“爱妃,你的脸色像是病了,是不是发烧了,朕给你瞧瞧吧。”朱祁钰去稳她的唇珠。

唐贵妃没有拒绝,确实好热呀,真好像病了……

好看的眼眸中闪烁着课求,她开始投入。

“呀!”

朱祁钰忽然松开她:“忘了告诉爱妃了,谈女医说朕要调养肾气,半年内不近酒瑟。为了子嗣着想,朕还是要遵循医嘱。爱妃醒醒,快伺候朕沐鱼吧,咱们正经点。”

唐贵妃眼神迷离地盯着他,渐渐凝成怒气,陛下你这样有意思吗?

“朕今日还喝了酒,更不能了,爱妃快快站起来,不能这样了。”朱祁钰一脸畏之如虎的表情。

唐贵妃眸中的怒气凝成实质:“你自己洗吧!”

气得站起来,迈出鱼桶时,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栽倒在桶里,双手扑腾个不停:“陛下救命啊!”

朱祁钰很无语,这又不是江河湖海,至于吗?

他把唐贵妃捞出来。

噗!

唐贵妃吐出一口水,喷了朱祁钰一脸,而她眼眸中流露出洋洋得意,还挥了挥小拳头。

“幼稚!”朱祁钰整张脸都黑了。

“你最幼稚!臣妾不伺候你了,让冯孝给你洗吧,回宫睡觉!不许你去承乾宫找臣妾!”唐贵妃披上皇帝的氝衣,怒气汹汹走了。

“呵,女人!”

朱祁钰无奈:“冯孝,给朕拿套氝衣进来,再找两个宫女伺候……算了吧。”

他还有点不放心宫娥。

“皇爷,奴婢伺候您吧?”冯孝探出头来。

“朕还是自己洗吧。”

朱祁钰不习惯被太监伺候,叹了口气:“不逗贵妃就好了,这后宫何时能充盈啊?”

“要不奴婢把谈女医请来?”冯孝懂皇帝的心思。

“再养养吧,龙体为重。”

朱祁钰有些懊恼,好像不行呢?

后宫充盈又如何?不行怎么解决呢?总不能吃药吧?

原主把身体糟蹋狠了,慢慢将养吧。

……

翌日,下了早朝。

朝堂举荐了翰林院学士入军机处。

朱祁钰闭目养神,心里琢磨着,朝臣推荐的翰林,都是谁的人?他很看好的尹直、丘濬等人,能不能成为皇帝的人呢?

“皇爷,不好了,西华门外有监生晕过去了!”覃昌小跑着过来,跪在御辇旁边。

冯孝摆摆手,示意停下。

“晕了几个?”朱祁钰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他用监生去斩陈循,陈循反过来利用舆论斩东厂,逼皇帝自断一臂。

朱祁钰选择不闻不问,奈何监生们内心执拗,不肯退去。

“七个,有一个濒临垂危,奴婢已经请了郎中来瞧病。”覃昌低声道。

“去看看吧。”

他以监生为刀,去斩陈循。

陈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用监生去恶心皇帝,逼着皇帝杀人。

对这些监生,最好的办法是拉拢,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刀子。

朱祁钰心知肚明,让陈韶护驾。

御辇行至西华门,宫门吱嘎吱嘎打开,陈韶率领禁卫一涌而出。

“陛下来了!”

西华门外,约有近百名监生们跪伏着,每个人脸色煞白,跪了十个时辰了,嗓子都哭哑了。

“诸生,朕刚刚下朝,便听说你们在西华门哭谏,哭谏何事啊?”朱祁钰声音传来。

听到皇帝的声音,监生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挑一个人出来说,李东阳在吗?”

“回禀陛下,李东阳不在,监生陈秉中拜见陛下!”有一个身材清瘦的青年跪在地上。

“陈秉中?朕有印象,你有文才,朕知道。”

原主还真记得这个人,此人是景泰元年举人,在国子监学习期间,颇有诗才,在烟花之地极富名声。

“晚生不敢劳陛下铭记。”

“哭谏何事,说来!”

朱祁钰隐隐猜测,上次李东阳带头哭谏,得到了皇帝表扬,所以国子监的监生有样学样,跑到西华门扬名来了。

“晚生等人求陛下裁撤厂卫,以正视听!”

陈秉中朗声道:“夫德修而民自化,法急而民愈乱,旨意必经于六科,奏诉由于通政,责政事于府部,付邢狱于刑司,晚生请陛下收回监察之人,驱逐女干邪之辈……”

朱祁钰挥手打断他掉书袋:“说人话!”

陈秉中本来洋洋自得,他还以此为策论,写了一篇文章,准备呈给皇帝,借此扬名。

却没想到,皇帝冷冷送他一句,说人话!

“陛下,东厂征收保护赋,聚富敛财,巧取豪夺,民心不附,商贾不安于市,行旅不安于途……”

他又要掉书袋。

朱祁钰却懒得听废话:“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陈秉中又被打断了,高声道:“晚生请陛下裁撤东厂,归还保护赋,杀掉阉竖舒良,以正视听!民心……”

“就这一件事?”朱祁钰又打断他的话。

监生宋瑛膝行几步:“晚生知陛下乃千古贤君,必能听进良言,所以聚众哭谏,想请陛下还天下公道,还民间太平!”

“你叫什么名字?”朱祁钰问他。

“晚生宋瑛。”

“宋瑛,和故西宁侯同名同姓。”

朱祁钰寒声道:“朕只问你一句话,大诰是如何写商贾的?大明又是如何对待商贾的?”

“你们居然跑到西华门为商贾哭谏?”

“朕日理万机,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放下冗杂的政务,来听听你们的事!”

“结果你们告诉朕,是在为商贾哭谏?”

“看看你们的衣衫!”

“堂堂读书人,居然掉进了商贾的粪坑里?”

“你们不嫌臭,朕都熏得慌!”

朱祁钰厉声喝问。

“陛下,商贾亦是陛下子民,请陛下一视同仁!”又有一个监生站出来。

“你叫什么?”朱祁钰问。

“晚生罗崇岳,景泰二年举人!”罗崇岳神情傲然。

“原来是罗举人啊。”

“京城外,遍地是流民,食不果腹,你视而不见,不思民生之疾苦,不关心百姓之生计!”

“居然腆着脸告诉朕,商贾亦是朕的子民?”

“朕苛待过他们了?抢走他们的饭碗了?逼他们成为流民了?”

“你举人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经义教导你,不关心流民,而去关心商贾?”

“经义就教导你,为商贾哭谏,不知为国担忧?瓦剌人叩边宣镇,先锋已经出征了,朝堂文武忙得脚打后脑勺!”

“你不关心朝政,不关心国事,不关心流民,不关心边境民生!却为商贾伸张正义!”

“他们需要?还是京外无家可归的流民需要?还是岌岌可危的宣镇需要?”

“啊?”

“罗崇岳,你也配当举人?还要参加科举?”

“让你考中了进士,是去给商贾撑腰吗?去给商贾当保护伞吗?”

“回过头来再啃食百姓的民脂民膏?”

“来人!剥了他的儒衫,将他全族打为商籍!世世代代不许参加科举!世不录用!”

朱祁钰杀鸡儆猴。

罗崇岳本来是监生中的佼佼者,参加哭谏,也是为了扬名立万。

“陛下,晚生无罪啊,为何惩罚晚生?”罗崇岳不服。

朱祁钰扫视一眼,监生们窃窃私语,全都不服气。

“陛下,罗监生只是谏言而已,我大明谏言无罪,请陛下赦免罗监生。”

宋瑛带头跪下,监生们跟着高喊。

朱祁钰目光一闪,这些监生有恃无恐,以为朕太仁慈了?

“拖回来!”

朱祁钰居高临下,俯视着罗崇岳:“你不服?”

“晚生不服,东厂舒良横征暴敛,聚富敛财,民间怨声载道,晚生劝谏陛下裁撤东厂,为何陛下要将晚生贬为贱籍?晚生不服!”罗崇岳还真是个愣头青。

“那你告诉朕,敛的是谁家的财?”

“商贾!”罗崇岳丝毫不怕皇帝。

“那你再告诉朕,商贾可否愿意?”朱祁钰又问。

“这……晚生想来,商贾自是不愿意的。”罗崇岳支支吾吾。

“你想来?任何事都可以想当然吗?”

“你再告诉朕,哪个商贾不服?站出来让朕看看!也可以让他去通政司告御状,朝堂自然给他个说法!”

“如今商贾没人来叫屈,反而你们国子监的监生跪门哭谏!”

“京外流民遍地,你们为何不为流民伸冤?”

“瓦剌人叩边宣镇,宣镇岌岌可危,你们为何不为宣镇担忧!”

“朕几天没休息了,你们为何不担忧你们的君父!”

“哼!”

“瓦剌马踏中原,朕日理万机,国事无比繁忙,却在这里和你一个监生扯皮!你知不知道?就这么一瞬间,宣镇那里就尸横遍野!会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你却用一句想当然来搪塞朕!空耗朕的时间,给瓦剌人喘息之机!”

“朕问你,这是何罪?”

朱祁钰眸光一厉:“拖下去!处死!”

“啊?”罗崇岳吓傻了,刚才还是打为贱籍,如今却变成处死了。

“就在这里杀!”

朱祁钰动怒了:“还有你们!朕用国朝的银子养着你们!赐你们廩食,赐你们衣服!让你们生活优渥,日日读书,不为生活所迫!”

“是让你们为国分忧的!”

“不是让你们为什么狗屁商贾叫屈的!”

“你们是大明的读书人!”

“不是商贾的走狗!”

“可如今,瓦剌人马踏中原,宣镇岌岌可危,朝堂上下连轴转,昼夜不歇!”

“你们不思报国,却为什么商贾鸣冤叫屈!”

“朕养你们有何用?”

“你们活着有何用!”

“传旨!今日哭谏的监生,全部随军北征,让他们亲自上战场,看看瓦剌人的凶残!也看看边疆民生之苦!”

“不要坐在国子监里一拍脑袋想当然,朕给你们优渥的生活,是让你们尽忠报国的,不是养猪的!”

朱祁钰暴怒。

监生们全都傻眼了。

他们好像中圈套了,皇帝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而且,皇帝在不断偷换概念,他们是想裁撤厂卫,为商贾鸣冤只是一个噱头,可皇帝就抓住这个噱头大发雷霆。

监生们吓坏了,趴伏在地上求饶不跌。

陈韶看了眼皇帝,朱祁钰摇摇头,先不要杀罗崇岳。

能不动刀子就不动刀子,动了刀子,就落入陈循的圈套了。

“朕看你们,就是一群蠢猪!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

朱祁钰语气一缓:“朕为何征收保护赋?”

“是因为内帑被盗,需要筹措大军出征的军费。”

“而这保护赋,也非戕害商贾,你们若有心的就去看看保护赋细则,朕是在处处保护商贾呢!”

见皇帝语气稍缓,陈秉中低声道:“那请陛下斩舒良,以正视听。”

朱祁钰被气乐了,你跟舒良多大仇啊?你跟朕多大仇啊?

“以正视听?正谁的视听啊?恩?”

朱祁钰脸色一沉,这些监生脑袋这么轴呢?

“请陛下亲贤臣远小人,陛下委听断于舒良一人,其女干谋足以颠倒是非,其女干佞足以蛊惑人心,所以请陛下以一身之荣,亲贤远小,内外文武重臣,倚之为肱骨心膂者也……”

陈秉中的话,居然惹得监生连连点头。

朱祁钰真想把他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屎?朝堂上哪个贤臣,能让朕倚为肱骨?来!你告诉朕!

朕不想倚仗吗?朕想孤单无依吗?

倚谁啊?

倚仗他们,奉天殿就换主子了!

“朕何时听信于舒良一人了?”朱祁钰强忍着怒气问。

“那便请陛下斩杀阉竖舒良,裁撤厂卫,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陈秉中跪伏。

很多监生跟着高呼。

朱祁钰盯着他们,一帮蠢货啊!你们在逼朕杀人知不知道?你们在帮着陈循,对付朕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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