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有可能的机会(1 / 1)

对于威纺与衡纺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不管是威纺当时是国有集团也好,还是后来被轻纺收为民营企业也罢,总归威纺都跟轻纺一样,是衡纺东进最大的一块绊脚石。轻纺与威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而且京津冀鲁豫五省相对依赖棉纺织品,即便万起年想过诸多办法,也始终未能带领衡纺杀出重围。

但现在不同了,威纺因为资金问题以及产品质量问题,也已经走上了衡纺四面楚歌的老路,在王东想来,如果威纺能跟衡纺合作,不仅衡纺可以打开东进之门,威纺也可以通过棉麻织品升级优化产品线,这样在市场上就能提升话语权。

考虑到齐瑞跟孙宪刚对王东虎视眈眈,而许优优反倒是刚加入威纺不久,目标小。又念及许优优是万起年的老部下,所以许优优主动请缨,前去找万起年洽谈合作事宜。王东想了又想,这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一来即便许优优回到公司,也没有什么确切的工作等着她处理。二来王东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钱,许优优现在就算跟大部队一起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就答应了。

然而许优优刚走了没多一会儿,又跑回来了,告诉王东说万起年在今年的这场交流会上大败,签下的订单还不如往年的五分之一多,而且也没有人带队学习竞争者的成功经验,心灰意冷已经提早动身回黄土高原了。秉承锲而不舍的精神,许优优想改签火车票,去追万起年。

王东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他不想许优优再回到那个伤心地。可转念又一想,如果两方真能达成合作了,许优优不是还得经常去那里吗?而且再看到她如今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王东也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只能嘱咐了一声注意安全,就放她去了。

王东不担心许优优此行既赔了夫人又折兵,首先来说万起年这个人的性格王东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虽然两个人从来都没会过面,但万起年这个老头很刚,从来不跟放弃过他的人合作第二次,这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其次,许优优也不是他夫人。

火车票是下午一点钟登车,现在是上午十点钟,还有些时间。王东让李林带队先回旅店,把大家的行李都收拾一下,他自己则朝轻纺集团展区走去。他要趁这点儿时间探探孙宪刚的底,看看能不能从孙宪刚那儿借一股东风。

然而让王东没想到的是,孙宪刚竟因为这场交流会上接到的订单太多,现有的生产技术水平根本不足以支持这么多订单生产,担心再待下去还会有更多的生产订单,竟然提前离场了。只留下几个部门主管给轻纺集团做宣传,订单什么的却是一个都不敢接了。王东只好回旅馆跟大部队汇合回到威纺之后再做打算。

就快离开杭州了,短暂的三天时间除了一些行业咨询以及签订的两份机械设备意向合同以外,王东什么都没落着,可总不能什么都不带走。临上火车之前,带着这帮糙老爷们儿狠狠的搓了一顿,没有花公款,王东自掏腰包,算是他上任一来第一次请这些骨干们,同时也是为了勉励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再接再厉。

在火车上,大家没了许优优这个“障碍”聊的话题也没了拘束,时不时蹦出来个荤段子,引得一伙人哈哈大笑。也有几伙人兜里准备了扑克牌,用来打发二十个小时的无聊时间。期间喊了王东几次,王东可没他们这么心大,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从哪儿能挖钱。说到底,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就连坐在办公室里喝西北风的资格都没有。

11号的上午9点,王东一行人从邢襄市火车站出来,王东让李林带队先回去,到现在威纺什么情况了都还不知道,李林得回去坐镇。而王东却转道去了轻纺集团。

在火车上王东睡不着,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今齐瑞是威纺的控股人不假,但齐瑞摆明了就是个滚刀肉,让他得不到什么好处,他是不会帮威纺再度过一次难关的。而且这次交流会上王东假借祥瑞服饰的名义混进去,却并没有帮祥瑞服饰什么,甚至还躲着齐瑞走,齐瑞现在估计还在气头上。

就算齐瑞不气恼,他前脚刚从账户上划掉了二十多个亿,这才刚一个星期多,再找齐瑞借钱,八成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反观孙宪刚则不同,他是一个星期前最大的受益方,不仅卖掉了威纺的控股权账户上多出来十四五个亿,而且还收回了威纺之前欠的四个多亿,现在账上至少趴着十八九个亿。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今年的行业交流会,轻纺飘了。也许是孙宪刚监督不到位,导致销售人员遵循提成利益导向把订单卖超了,可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就是超了。轻纺的订单赶制不出来,就是王东能利用的一个突破口。

此时的孙宪刚确实是一脑门子官司,他仅仅是上厕所的一个功夫,销售人员竟然在五分钟内签下了八个订单,总单值十六万吨。按照往年生产情况预估,最高年产量能达到六十二万吨。哪怕超出一两万吨还有办法弥补。可现在一下子超出十五万吨,甚至后半年一个订单都不敢接了。

而且孙宪刚还不能责怪那些销售,这不正是这帮销售能力出众的表现吗?人家辛辛苦苦费尽口舌帮公司签订单,他孙宪刚转过头再把人家骂一顿,那算哪门子事。而且不仅不能骂,还得大加表彰,以提升来年团队们的精气神儿。

然而就在他站在窗边一筹莫展的时候,隔着窗玻璃远远的看见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不由得嗤笑一声,这小子还真是属狗皮膏的,怎么到哪儿都甩不掉。

果然,五分钟不到,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老大哥,是我啊。你说你从杭州回来咋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一路追过来,可把我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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