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好。这么晚了，您竟然还没有睡。”伊莎贝拉温柔地说。

“你不也一样吗？”x教授平静地说，他一边操控着自己的电动轮椅来到建筑的外面。整个庄园都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远方淡淡的灯光给漆黑的夜空增添了些许色彩。

外面下着小雨，刚刚离开，伊莎贝拉便在x教授的头顶创造了一层无形的保护罩，小雨滴落在上面便凝结成冰晶轻轻从两侧滑开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伊莎贝拉可不希望这样的老者因为和她谈话而着凉。

她紧张地站在一旁，这一次她没有佩戴任何抵抗心灵感测的防护装置，就算拥有强大的异能和魔法，她在x教授面前也几乎是完全透明的。阿斯加德魔法中包括了一些精神与心灵魔法，不过对于现在的伊莎贝拉却过于高深。

她有太多东西不愿让x教授知晓，她是穿越者的身份，未来将会出现的灾祸以及这个世界曾经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的事实……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其中的一些化作了冰凌，落在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伊莎贝拉仿佛一个罚站的小女孩，一双只剩骨头的细腿尽力挺直，双腿间仍然有很大的空隙。

她看着雨滴落在自己短靴的黑色皮面上，看着水一点点汇聚在脚下，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水分子与入秋后的寒意，伊莎贝拉等待着x教授开口。

“其实我应该先给你说一声抱歉的。我无意偷听你们在实验室里的对话，不过年纪大了，半夜容易醒来。在许多梦境之中，你们研究时候的思维显得格外活跃。”

“抱歉，我们本来应该是帮您制作解药的，我们已经初步研究出来的消除x基因对外貌影响的药物了，对于大部分影响不大的变种人是有效果的……”伊莎贝拉仍然试图继续解释自己研究的成果，试图让x教授理解她。

“你知道我不是来找你讨论技术问题的。”

伊莎贝拉慌乱地点了点头，生怕自己的记忆被他看透，只得把思绪集中在刚才的场景。晚年的x教授对自己能力的运用有一套严格的准则，就像他从未“强迫”好基友万磁王加入自己一样，即使二人相遇而万磁王不戴头盔的次数并不少见。

x教授也同样不会窥探别人的记忆。

“很抱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可他已经发生了不是吗？”x教授微笑着说。“非常具有吸引力的试验，你们的智慧与才华同样令人惊叹。人为地创造变种人，即使你们的方法具有很大的个体局限性，依旧前途不可限量。”

伊莎贝拉站在一旁，心里飞速沉思着x教授究竟想要做什么？支持她们的研究？这样绝对不符合变种人的利益。要求她们停止或者禁止，但艾薇已经开始了自己转化的测试了啊。

“试想一下如果对变种人别有居心的人拿到了你们的成果会发生什么？”

“人为制造变种人军队？挑唆人类和你们的矛盾，为了能力猎杀无辜的变种人？”伊莎贝拉想到了洛娜和伊利亚娜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说得没错。我必须要保护自己种族的利益，但对于你们两个，这样的尝试未尝不可。”

“您的意思是？”伊莎贝拉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可以继续让自己获得能力。不过在事后我会删除你们关于试验具体内容的记忆，确保你们不会再想到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谢谢你的允许。我和艾薇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伊莎贝拉说。

“那么在这里提前欢迎你们加入变种人的大家庭吧。”

“谢谢。”

伊莎贝拉又在雨中和x教授聊了半个小时，这个光头的老者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足以让人放下戒备敞开心扉。虽然不知道是异能所致还是本身就出众的人格魅力，但伊莎贝拉相信自己不会忘记今夜的谈话。

或许是知道她和洛娜的情侣关系，x教授讲了很多当年自己和万磁王以及魔形女的往事。虽然很多都在《x战警:第一战》中有所呈现，听到他亲口叙述依旧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直到伊莎贝拉的脚尖感受到靴子里有些潮湿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雨中站了多久。两人身边的地面上早已经铺满了破碎的冰凌，而伊莎贝拉所站的凹陷处也已经形成了一个没过靴面的水洼。

“时间不早了，或许你应该去看看你的朋友。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呢。”x教授平静地说，全然不像是刚刚讲过自己少年时的风采与梦想的样子。

“嗯嗯，那您早点休息。”伊莎贝拉和教授一起返回庄园，进入室内的一刻，轮椅上的水渍尽数化身冰雾飘散。直到目送教授回到自己的房间，伊莎贝拉才返回位于地下的实验室。

她小跑着来到医疗室，艾薇摔在地上，不省人事，那一管精华液体也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艾薇？！你没事吧？”伊莎贝拉在心里设想着最坏的情况:因为免疫反应而生命垂危，变成某种吓人的怪物……理论上来说都是不太可能的呀。

160的艾薇体重在70斤出头，伊莎贝拉虽然比她略轻，一双细瘦的手臂也能费劲地把她抱回床上。她立刻解开了她身上风衣的口子，把测试心电和其他生理指标的仪器依次调试好。

除了心率较高，血压偏高之外，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艾薇本就雪白的皮肤似乎又变得苍白了几分，亚麻青色的头发颜色似乎变浅了一点。

伊莎贝拉在一旁苦苦地等待着艾薇完成自己的蜕变，一边研究起冰人的基因。即使会有漫长的进化的时间，成为一名欧米茄级变种人的诱惑依旧是无法抵抗的。世间或许只有她的身体能够完美地接受冰人的x基因，将魔法与强大的异能彻底结合在一起……

一个小时之后，伊莎贝拉听到隔壁的医务室出现了一些动静，她感觉放下手中的研究，以最快的速度飞过去。艾薇坐在手术床上，棕色的大眼睛里浮现出血红色的光芒。

“你还好吗？”伊莎贝拉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