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老头无心的一句话中听到，托马斯神父应该就葬在烟台的小西山，也就是说哪里应该就是以前洋人专门的墓葬区。同时在走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洋婆子手中的纸片。凯瑟琳见我看她，也停了下来，对我们嘀哩嘟噜的说了一大堆。

我一把拉住了甄若男，对她说道：“甄若男这洋婆子说的什么呀?”

我们四人坐在路边的花池子上，边翻看着那种半截纸皮，甄若男边翻译道:”她说这应该是教堂的平面图，正面是地面上，反面是地下部分。”她这么一说我们来劲了，没想到这洋婆子冒死钻管风琴下，尽然是为了拿这张厚纸片。我对的她想法立刻又了改变，原来人家是为了帮我找线索，我竟然还冤枉了人家。

由于这图年岁不少，又暴露在空气外，纸面有些发黄，上面的线条也都是若隐若现的。由于纸质较脆，还又在我们的逃跑中弄丟了一半，所以就变的非常不好识别。洋婆子向甄若男要了支笔，将纸皮铺在花坛宽大的沿子上，一丝不苟的在上面描起了线。

半个时辰左右，她把线全都描了一遍，然后就开始勾勾画画，多我们讲了起来。意思教堂下除了我们刚才进去过的密室外，里面还有大量的空间，至于都是干什么的，她也说不清，只说还有一大部分内容在另外一半纸张上。

后来我问她这种设计是否合理时，她的回答是按国外是不合理，不应该有那么大。按在中国尤其是战乱时期，为躲避战争和储存食物，搞那么大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她还跟我说，我们一同出来时，她还特意留心过有没有其他地下出口。发现按地图标的出口位置，结果是被封是的，也没见地上有什么特殊标记点，从肉眼上是看不出这座教堂有地下结构的。

我把东西一收我对三人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去找小西山的洋人墓园，如果哪里没线索，咱们就想办法在溜进去一会，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胖大海儿甄若男两人对我这一想法表示肯定，跟当地人打听后，四人就坐着小巴直奔小西山的洋人墓园。

胖大海儿这回学精了，怕又舍东西，赶忙在路边花一毛二买了两朵百合花，还大献殷勤的送给了洋婆子。洋婆子先还挺高兴，一路是闻着花香味上的山，老远洋人墓园上的十字架后，才她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们回事，立刻追撵着胖大海儿上了山顶。

待墓园的工作人员看到洋婆子手拿百花时，顺利的将她放了进去。我们还是一顿登记，又好一阵解释，基本上是从上下五千年和家国天下，全讲了一遍，最后都搬出了美利坚法律来说事，还提到了外交层面，才勉强让我们陪同进入。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这洋人们在中国的地界，又可以横着走享受超国民的待遇了。

胖大海儿是临走都不忘向工作人员悄悄呸口水，还说人家是好好的人不当，为啥非要当狗。小西山洋人墓园坐落在山的半腰，面朝大海视野是极为的开阔，虽说老外不讲求风水这些，但他们应该也知道面朝大海穿暖花开这词了吧。这词用到这里是一点的不过分，在这看海不知闭海边好上多少倍，他奶奶的这些死洋鬼子还真是会选地方。

这墓园年代久远从清末就有了，里面埋的老外也是一茬又一茬，新墓碑都是白色的，老墓碑都是青石头雕的十字架，或者就一些特殊的人物或物品造型。我们见到几个老外在祭拜，外国人进墓园心情没那么沮丧，还都说有笑毫无半点庄重和严肃感，就跟那逛公园是的。

先我们是一起找，后来一看山凹后还有一大片，几人立刻兵分四路分开找。刚跑出去几步我俩就窝回去，胖大海儿我俩英文不行，根本不知道托马斯和神父怎们写怎们读。当然我们也不能说不会英语，怎么着也能认出二十四个英文字母来。甄若男比较体谅我俩，给我们每人写了张纸条，意思是按纸条对字母，先对名字再对工种。

也就是这举动，立刻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没办法我们只能把每个墓碑都打扫了一遍，借这机会仔细核对人名。

最后终于在傍晚十分，洋婆子在一颗大树旁找到了托马斯神父的墓碑。几人这才简单的祭拜了一下后，便兴冲冲的出了墓园。最后从外面随便吃了口东西，弄了镐头和铁锹，等待着天黑翻墙入园。哪知道我们挖了半宿，发现棺材里除了十字架一件袍子和棺材里刻着一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说人生下来是起点，死后也并非是终点，而是画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这句话不知是在佛道两教说的通，就是外国这洋和尚嘴里也是没毛病。这句话在我耳朵里确实叫人非常难受的，感觉特符合我现在的心境，好像在嘲笑我兜兜转转还是一场空的意思。

胖大海儿看着棺材喘着粗气骂道:’没想到这外国佬也讲这衣冠冢，咱们这半宿算是白折腾了。“

我举着胖大海儿的打火机看着空棺材泛起了愁，这到底是我的推理有问题，还是我的人品有问题，咋还次次都是一场空，难道这就是要让我屈服的命运吗。想着身在远方的徐珊珊，在想着自己这两年的玩命折腾，我望着远处的大海，眼眶不由的红了，眼泪都开始打起了转。

甄若男和洋婆子看着我这么难受，都不知道该怎们安慰我。胖大海儿没着只能默不作声的，又把棺材给埋了回去。

就在这时，洋婆子突然一拍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的英文。甄若男对我们说道:”她说早期的基督教会，都会把教堂的发起人或开创着埋于地下，寓意他们一直与神同在。大部分都会在地下预留七个位置，葬着教堂第一人和连续的后六任，人们管他们叫七圣。意思是神的仆人，神的使者，也是最接近神的人。也只有他们才配埋在那里，也是神职人员的最高荣誉来的。这是基督教会中最为古老的方式，大致起源在十一世纪，到十六世纪这一习俗才逐渐截止。如果他们就是那最为传统的教会，有可能还会遵循这一原则。”

洋婆子这一番话，立刻又重燃了我的希望，四人快速埋好棺材，最大化恢复原貌，拜了三摆，才肯离开。这次真要是如洋婆子所说，我就是给他磕一个也不为过。

四人趁着稀稀拉拉的星空就下了山，还赶上了最后一趟末班车，重新又返回了南华圣约翰教堂遗址。对于这次行动，也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胖大海儿在和老头瞎聊时，知道这教堂在次日会进行整体拆除，并在原址见一所中学。

我们在路上买到了几把铝皮手电，就是翻进院里都没感开启，生怕惊扰了那老头。四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院里四下寻找着地下入口，都转了三圈了也没找到一点可疑的地方。洋婆子在墙根下迈丈量着土地，她想依靠那图纸的标定找到那地下出入口的位置。甄若男从地上捡起一把铁钎插进土里，然后用另外一根铁条轻敲铁钎，然后迅速贴上耳朵来听取。她这是在采用探墓的手法，在寻找地下空间。这是一种听声辨位的方法，要求使用者必须经验丰富，耳力过人，能自行去除传回的杂音，通过传回那几毫秒的六个音波，来确定空间大小和埋藏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