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因内疚自杀(1 / 1)

我正看着胖大海儿那痴痴呆呆的反应时,洋婆子就已经到了断桥的边缘,人已经向前一张了。我赶忙转身搂住她的胸和胳膊,就来了一个过肩摔。我必须一把将她制服,要不甄若男也跟着她跳了下去。

弄完洋婆子,我立刻回身搂住甄若男的腰,一用力抱了起来,猛的往回一扔。此时也顾不得有什么磕碰,只希望扔的是越远越好,尽量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三人刚打发完,那边的爷俩就凑了过来,还准备搂着一起跳。你们爷俩也真够会添乱的,真是哪里热闹就有你俩。就在他们跳的一瞬间,我猛的一扯两人的袄领子,就给薅了回来。看着五个哭的鼻子大场的家伙,我是真的向暴走他们一顿。人都到这各地步了,还有啥可想不开的呢。

随着隧道风量的变化,耳边那嗡嗡嘤嘤的哭声或是乐曲声就变的越发清晰了。看着他们这要自杀的劲,我也不知为何愁上心来,总觉得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我带头来山东找什么线索,甄若男也就不会来,胖大海儿也就不会跟来,后面也就不会遇见到傻六什,那更不会害死他老子。越想这些我就越内疚,越内疚我也越想哭。这种哭泣是抑制不住的,似乎又不是发自我本意,而是从我耳朵听音骨和大脑皮层里,硬性传导来的。

我捂着耳朵,用拳头玩命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尽量对抗着声音的传入,同时还要歪歪扭扭的去拉扯着胖大海儿他们三人。这种扯着头皮撕着耳朵般的挣扎,实在叫人哭不堪言。听着那弦乐般空灵悲切的音乐,这一辈子的伤心事全都涌现了出来,立刻让人生变的莫名凄惨。

我扯着自己的头发,已经快要无法站立,依然要用撞的方式拦截着他们五人。每撞一人心头无比震颤,双手都开始蜷曲抽搐起来。随着他们的一同走来,我知道我已经无力再去阻拦,大脑再也承受不住这一切了,咣当一声人就栽了过去。屁股后的罗盘率先着了地,当啷一声脆响,犹如一快小石投入水中,它那清脆的声音立刻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已经空白的大脑立刻有了反应,人下意识的爬了起来,快速向隧道里跑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速度,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自己慢上一点,就在也见不到胖大海儿他们了。随着轰的一声,隧道里最窄处的大门被我给关了上,门檐上被风吹动的几百个铜弦子,立刻就停止了抖动,那直入人心的曲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已经站在断桥边缘的胖大海儿和老头最先醒来,他们见自己和身边的人就要坠河,立马伸手搂住他们脖子就扑了回来。

随着洋婆子和甄若男傻六什的醒来,众人一个个都茫然无措的对望着,根本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立刻捂着自己身上酸疼的地方揉了起来。胖大海儿则醒着鼻涕大骂:“他娘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刚刚被人打了,还挺伤心哭了一鼻子。”

可能是刚刚离那铜弦子太近,音乐入耳进脑的太多,我浑身的肌肉还是会止不住的震颤。我像个鸭子一样,撇着腿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向回跑,生怕胖大海儿他们会出什么事。

我一走出隧道口的两重屋檐,见到他们几个相安无事,只是趴在地上喘粗气。我紧绷的心一下就放松了,也就是人精神出现了松懈,感觉自己是异常的疲劳,眼皮也是十分沉重,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整个人筋骨一软就栽了过去。

甄若男看见我从隧道走出,人又极度疲乏无力的摔倒,大呼小叫起来。几人上前就是一通掐人中捋手腕,生怕我就此驾鹤西去。待我一醒来众人就是一通逼问,问我刚刚干嘛去了,怎么还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我没做过多的解释,拉着几人就向隧道里走去,来到大门前。指着门洞上面的几百个长短不同,粗细不一的铜弦子和那大大小小悬吊着的青铜风铃说道:”你们听说过秦穆公时期,有个叫钟林子的音律大家吗?据说这人痛失所爱终日郁郁寡欢,后来用九律铜弦配合爱人喜欢的风铃,创作了一首惊为天人的《复音协律曲》也被后人称之为《五伤曲》。

据说当年秦穆公听说天下竟真有人能创作出,听者伤心闻着流泪的神曲。便派人将钟林子招进宫中,并让其在两国使团宴会期间演奏此曲。这曲子本身就是感伤间怀念故人的,钟林子被逼在这样欢娱的场合下演奏,心中更是旧伤难愈。几杯苦酒下肚,心中自是苦闷难解,百转愁肠后自然就是真情演奏,抒发了自己的全部感情和思念之情。

宴会起初使团们把酒言欢,听到这幽怨缠绵的曲调后,一个个都泛起了愁容。随着钟林子的悲鸣难耐,几百人的宴会上尽然是哭成了一片。就连一向都铁石心肠,又不慎懂音律谱奏的秦穆公,都开始止不住的淌起了眼泪。随着钟林子的酒意愁浓,尽然变成了泣血演奏,宴会上的众人听说到钟林子和其表妹凄美的爱情故事后,知道他这是在诉说天人永隔的愁思,表达着自己那因为思念而就的五劳七伤,在哀婉凄凉的乐曲催动下,宴会上的众人都感觉到内疚无比,一个个是血流逆行气急攻心,当场就吐血死了大半。

自此还引发了古代的最大一场外交风波,也就是著名的秦曲抚伤事件,甚至还因此而引发了战争。秦穆公因为不懂音律谱奏,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但也伤的不轻,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据说五劳七伤这个词的真正出处,就是从这事中传出,其实它真正的比喻是感伤操劳。

胖大海儿听后看着头顶上的铜弦子和风铃说道:”怪不得我一开门,心情立刻就变得烦躁,然后把所有的伤心事全想了起来。尽然是这些东西在起作用,这玩意确实不能留,几乎是杀人于无形。“

胖大海儿说着就要用铁锨去捅,想要破了这套机关。我们忙伸手制止:”胖大海儿别动他,他已经是千古绝响了,咱们能听到此曲还继续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看就不要破坏它了,就当为后人留点东西吧。“

甄若男立刻扯住了我的衣袖,说道:”痞军儿这东西太邪性,它虽好但我和胖大海儿一样觉得他不能留,日后这东西觉对是个祸害,我怕它会害死更多的考古同行。“

甄若男说的十分坚定,旁边的啥六什和他爹也点头赞成甄若男的说法。

傻六什也抓住了我的手腕劝道:”大兄弟我知道你欣赏这东西,但这东西真不能留,我听它响,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再呆会估计屎尿都憋不住了。“傻六什一向不怎么善于表达,好好的一首催情音乐,尽然被他给说成了屎尿屁。

我慢慢的扣开了他们的手,说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说完我拔下一截铜弦子和一个风铃,挂在了墙边的支架上。虽然我也不懂音律谱奏,但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乐器上只要少了一个部件,它就很难再完美演奏这个曲子。如今我摘了一弦一铃,放在一边。尽量在不破坏它的情况下,可以令它不在伤人。又能方便后人在考古方面的复原,以达到研究这首《五伤曲》的目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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