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素纱裹尸偶(1 / 1)

对于这两帮人,我另外一个好奇点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走到了最后,还是全都在此折腰。我们就这么看着莫斯血苔吐着红丝向火焰中扑去,每一下都是刺啦一声,莫斯血苔被焚烧成了灰烬。

它们就像那扑火的飞蛾一样,越受伤就越往上扑。看着它们愚蠢的行为,我似乎又看到了我们几人的身影。我们那此不是遇到危险,都是顶烟上,我们和它们之间又是何其的相似。可能是青铜鼎上的火焰过于猛烈,周边的尸体也大多被烤干,发出着阵阵浓郁尸臭,在莫斯血苔的最后抗争中,全都被引燃了起来。

半个钟头左右,大鼎的周围已经是一片焦炭。几人踩着先人的骨灰,穿过了祭祀平台,来到了扇形的平台平台前,几人一到这里就算真正的进入了大墓。望着扇形两侧殉葬沟里的动物黑皮尸骸和接引道两边的累累泥俑和素纱裹尸人偶,几人看的就是头皮发麻。这里不只千匹战马和猎犬被殉葬,连墓主的护卫队陶勇也被搬到了这里,等待着来世的召唤。

几人战战兢兢的穿过了人偶和泥俑,向里走去发现有不少陶勇早已碎裂。里面则半掩半露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胖大海儿看后激动的拍着我的肩膀大喊着:”痞军儿你快看呀,他们还真把人给糊进泥里,煅烧制作成了陶俑。”

我们顺着胖大海儿所指看了过去,发现这一具具陶俑似乎是有蹊跷,到进钱用手电的照耀下,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骂这古人还真够心狠手辣的,能将一个个活人给封陶土中,让其继续来护卫着自己的陵墓。

我正看着陶俑里那满是黝黑尸皮的兵勇,不远处的甄若男也喊了起来叫我们过去。原来她和那洋婆子也发现了新的东西,她们看到破损的不倒翁里也都是活人制成。这让我突然想到徐教授的笔记里有过秦人制俑和人偶的资料。

据说秦人贵族在死前会把他们生前的护卫队直接叫工匠糊在陶土中烧纸成陶俑,他们活着时的侍寝女倦也不想落在他人之手供人玩乐,便将那些生前伺候他的几百名侍女也全都勒死,裹上层层素纱,做成了一个个不倒翁的样子,还在外表上绘制了这人生前的容貌。看来这墓主不止生前要享受这一切,即使是死后也必须一样不落的全部拥有。这极尽野蛮的占有欲和这种非人的做法,叫人是脊背发凉心生阵阵寒意。

就在我们几人东摸摸西看看时,大量的陶俑开始劈裂。几人被这噼里啪啦的响声吓了一跳,根本就不知该如何作出躲闪。那洋婆子见到这番场景,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看。还是我果断了扯了一把,才把她从泥俑中拽了回来。

我们见这里有了异变纷纷亮出了家伙,我左手臂扣着罗盘,将其作为盾牌来进行着防御,右手则死死的攥着棱刺,望着开裂的陶俑不敢马虎一点。胖大海儿和甄若男比我反应要快上许多,胖大海儿早早就把工兵铲给抡的呼呼作响,甄若男则反握两枚寒铁镇魂钉做好了充分的防御工作。这洋婆子情急之下掏出了那把早已没了子弹的沙漠之鹰,依靠着我们的后背做防御的姿态。我赶忙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一敲她的后背甩给了她。这外国娘们反应不慢,向前一步就将匕首稳稳的攥在了手中,随即就把手枪又别了回去。

随着陶俑的开裂,泥片的大量脱落,这空旷的殉葬区就传来了一阵嗡嗡嘤嘤的怪笑,这笑人很是诡异,既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又不是那种爽朗的笑,它是那种苦笑叫讥讽的笑。

胖大海儿耳朵最尖,是最先听到的,他也不管它是谁,赶忙回过身来对着空旷的黑暗处理就大喊了一嗓子:”谁他妈在笑,在笑老子一会劈了你。“胖大海儿的话没有得到回话,但笑声却突然从身后停止了,又从我们左侧不远处传了过来。

也就这一下把我们几个都弄毛了,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怎么还带瞬间转移的,几人同时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在我们看着远处那微微摆动的不倒翁时,笑声又开始飘忽起来,在我们的右侧传了过来,众人又扭身向右看去,手中的家伙事也不免是越攥越紧,不知什么时候起,浑身起了一层的白毛汗,连头发都不知何时悄悄的都立了起来。它奶奶个腿的,在这么疑神疑鬼的折腾下去,我们早晚的被它给祸害疯掉不可。

就在众人的心里被折磨的难以复加时,前方的陶俑里突然冲出一人,这人动作十分的机械且僵硬,诡异到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活人。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全部陶俑挣脱了束缚,手持青铜剑就向我们围了过来。现在我那叫一个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带众人赶紧冲过这片区域,非要在此逗留,非要好奇的东看西看的。

随着陶俑中群尸的逼近,人们陆续交了手,我们原有的防御姿态立刻被冲开,各个只能是被动着抡圆家伙狂砍猛刺。就在我看到那冲出陶俑第一人,躲入群尸后我立刻明白了什么。也就是我一愣神的工夫,一尸俑手握青铜剑就向我后心窝刺了过来。甄若男眼急手快刺穿一人后,猛跑两步跃起踹在了那尸俑的身上。那尸俑一个趔趄就飞了出去,滚了两下就掉进了寒潭。

我对身后的甄若男点了一下头,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向那人追去。我是边砍边躲,随时还要防备那四下东倒西晃,还发出诡异笑声的不倒翁。胖大海儿见我追逐那人受到围殴阻挠,立刻挥动着大铁铲就砍了过来。那一路上是七里卡拉的,终于杀出了一个虎虎生风,也杀出了这一阵子以来的所有憋屈。

胖大海儿可是帮了我大忙,我立刻跳出重围继续像那人追去,直到将那人堵在了殉葬沟的深坑里。直到手电照向他的脸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目,从他那批头散发和米黄色衣服上,我能看的出他根本就不是秦墓陶俑里的尸身。

他受到强光的照射,下意识的去捂眼睛,这一点让我更加的确信,他就是一个大活人。我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他按倒在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唤起这些兵勇来?”这人听到我的话也是一愣,跟我比比划划起来,显然这人由于过久没跟人交流过,早已丧失了语言能力,但他听我说话还是能够理解出意思来。他冲我做了一个划船撒网又顺水漂流的动作,我立刻明白这是一个渔民,因为意外被卷进了暗礁里的落水洞,人还稀里糊涂的打开了墓门躲了进来。

看着他那义和团的衣服和尸俑们对他的无视,我的心中又产生了更多的疑问,忙问他衣服和尸俑们的事还有哪里有能出去的路子。这人又是一阵比比划划,意思是他的衣服早已怀了,他只能捡那些死人的衣物来穿。看着他下半身黑裤红腰带,上半身米黄的混搭着装,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的话。在我继续质问他,尸俑们怎么会无视他的存在和出口时,他一直都在躲躲闪闪的回避。

在我抬头看到胖大海儿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快要无力在反抗时,我揪着他的袄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也就是这一下,我发现他早已是骨瘦如柴,身上似乎也只剩下那半两的皮肉。闻着他身上的腥臭和腐尸味,他即使不说我想我也猜到了几分。如果我没说错,他应该是在这里吃那腐尸度日才熬到了今天。也就是他的这一行为,让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生人气,能轻易不被那尸群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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