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给娃续命(1 / 1)

王道爷看着黑雾被拔出也是喜出望外,他知道今日自己的孩子也同样有就了,他不断在在外围打着转,探着脑袋向里面张望着,生怕自己错过这一奇异的经历。就在这关键时刻房顶上一鸟被惊起,扑啦啦一声响,飞上了天空。原本已经向木鼓里钻去的黑雾,突然又缩往孩子的身体里缩去。

王道爷一见大事不妙这是要破功了,忙从破包里掏出黄纸符,将木鼓外围的空洞给封住。好在王道爷的反应不慢,大部分黑雾被关在了里面,小部分回流返回到了孩子的身体里。王道爷看着眼前的一切,叹气道:”这都是天意,看来一切在命中早已注定。“弄完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曹定帮赶忙上前追问才知,刚刚这功法只拔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在还在的身体里。如果不出所料,这孩子日后最多活到弱冠之年,只能交代其让孩子尽量早年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就在曹定帮再次求教解困之法时,王道爷只能借着上茅房的理由悄悄的溜走。并修信一封留在了门缝,上面书:“他日若有机缘,定会前来搭救。老朽就此别过,望多休善因。”王道爷也没想到,一别在山东又遇到一人,自己就再也没回过这金陵城。

自此曹定帮便伴着其聋儿,将其宛如生人的妻子,秘密的藏于地下的密室内。他每到思妻之痛发作或人生愁苦时,都会揪着胸口,坐在妻子的身边发呆。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癫狂之症得意缓解。早期其妻的尸身还如生人一般,仰面躺于密室的锦床上。随着地气对尸身的侵入,密室内藏宝物对尸身日复一日的滋养,这具尸体就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直到一日曹定帮醉卧于床榻边上时,这具尸体就开始反常起来,吸纳起了生人的气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僵硬的肢体,尽然开始自然而然的下垂,仰卧的姿态也慢慢的斜仰过来。直到那苍白的手指抓住曹定帮的咽喉时,他才因为呼吸困难,一个翻身趴了起来。

当曹定帮看到妻子的手臂,尽然可以缓慢的活动时,心中为之一喜。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是醉酒后产生的幻觉。他赶忙揉了揉眼睛,确定一切无疑后,就要上前去搀扶。

就当其妻抬起头时,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就发现其妻的面目已经多少漏出了凶像,完全没了曾经所拥有的温婉。曹定帮必定是一帮之主,盗过无数的大墓,见识过足够多的市面,什么样的事他没见到过。

这一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他果断抽出腰带,向女尸甩了出去,休的一声,女尸被缠住。曹定帮赶忙翻找着抽屉里的白瓷罐,从中倒出了最后一粒尸丹,并快速塞于女尸的口中。女尸原本惨白的手脸,又恢复了生人的气色。原本微微漏出的凶像,也立刻恢复了原有的容颜。但这次明显与往日不同的是,女尸并没有自然躺下睡去,而是开始行尸走肉一般的私下溜达。

此时的曹定帮也说不出的悲与喜。喜是自己的妻子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存在,但终究是没有真正的失去。悲的是白瓷罐里的最后一粒尸丹已经用完,那游方的道士已无迹可寻。他望着游魂也鬼般精美的皮囊,再一次的泛起了愁,他不知道等待着他和其妻子的未来到底是什么,还有什么办法再维持他这最后的意思争取。

随着尸丹的用完,这具行尸面目也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人也便的暴躁起来。直到伤及到前来看护的家丁,曹定帮才狠了狠心将其囚禁于密室的一角,定期投喂一些活鸡活鸭来做安抚。

时间一过就是好几年,当曹定帮看着囚禁于密室里的妻子,开始皮肉脱落,已经没了人像时,心中的怜悯和急迫再次被唤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在找不到合适的法子,这一切可能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直到一日他在密室内的一个摆件下,发现了老帮主的那封密信,他再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当他知道老帮主那日突然带人出门,急迫的要去盗那死过千人万人的大墓,尽然就是为了平息自己因为毁婚而惹怒的榆林甄家。尤其是知道老帮主拼了命想要得到的尽然就是秦王六子求取仙药时用的保函秘盒。里面还有着关乎于逆天改命,回天续命的一些重要线索时。曹定帮对老帮主的怨恨,尽会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随后曹定帮便开始带人进入长江下游,对夹江段小冲口水下秦墓进行多次试探。可想而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带多少人去,几乎都要舍掉。直到次年的第十六次试探,曹定帮才终于无奈的放弃了。

一日曹定帮痛苦的看着牢笼中的妻子,残忍的吸食着禽鸟的血液。而牢笼外嬉笑的儿子,却在懵懵懂懂的翻看密室内的典籍时,他的心尽然开始了隐隐的刺痛。这些年他一直认定是儿子克死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他的降临,让自己痛失所爱。他的心已是五味杂陈,对自己的儿子是有说不出的爱和恨,但这爱和恨中又都带着痛楚。

直到他走上前去抱起从地上玩耍的孩子时,才发现他一直看的津津有味的尽然是沉沙帮上千年来的不传之密。也就是这一天,曹定帮下定决心培养自己的亲生子,来为这一切的一切做一个了断。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曹定帮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累积筹备。他打算抛弃一切,孤注一掷起来,誓要改变这上天的不公和自己这孤苦的命运。

也许令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多年的积极筹备还是外生枝节,趸船被毁,几乎带去的人全军覆没。最终还是以失去儿子性命的方式,换取了这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保函秘盒。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保函秘盒到手后,尽无一人可以将其打开。纵使使用了各种几近暴力的方式对其进行破坏,都无法令其伤到分毫。

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保函秘盒依然无法打开。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妻的状态也越发难以控制,周身开始腐烂。直到这一切已经变的没有意义时,曹定帮看着空空的牢笼,看着黝黑的保函秘盒,又看了看人们在江里打捞出来的犰甲溜肩栲,他没有了任何期望。此时的曹定帮事隔多少年后,再一次的变成了孤家寡人,变回成一个孤独可怜的自我。

不久后曹定帮再次因为痔疮这难以启齿的病痛,而便血不止,紧急住进了南京郊外的德国教会医院。在乔纳森医生的多次手术后,曹定帮终于又可以坐回到沉沙帮总舵主的位子上。痊愈的曹定帮在家中备了酒宴,邀请乔纳森医生为坐上宾。在席间曹定帮为感谢乔纳森的救治,尽直接打开自己的密室宝库,任其自由挑选以做为解除多年病患的答谢。

作为牧师出身的乔纳森,并未打算有所图。但看着满屋的珍宝,还是会发起呆来。在曹定帮几番殷切的招呼下,乔纳森摇了摇头,最后选择了那件黝黑的保函秘盒。

随着乔纳森作出了选择,曹定帮为之一愣,他的手下立刻都紧张起来,伸手向背后的刀把摸去。乔纳森看到了大家的反应,立刻假装若无其事,悄悄将保函秘盒放了回去。其他人则立刻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些人都很清楚,这保函秘盒的重要程度,对曹定帮又意味着什么。秘盒上可以说是凝结着曹定帮家的三条人命,和沉沙帮大大小小不下百十口兄弟的性命,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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