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妈洗洗弄就靠在床上，赛把床上的被子整理了一下，坐在旁边陪母亲说话，想等卸梅先回来再离开。

也就是半来个小时，鹏和丽萍到了中河沿来。

赛就问“今天你们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到中河沿来了，平时都是一个刚刚出去，另一个进来，有什么事吗。”

丽萍说“今年以来我爸身体一直不好，胸闷的特别的利害，这几天饭都吃不下去了，人特别的瘦，下午我带他到人民医院里检查身体，发现是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全面扩散了，医生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跟鹏刚刚把他送到西山去，我妈留在了西山，我们就往回赶，来告诉你们一声，这几天我妈不住在中河沿了。”

梅先妈一听马上从床上下来了“那你们赶快把国良送到大城市的大医院里去治疗啊，不能就这样干等着，钱不够大家紧凑紧凑也要把这个难关过去。云溪的预制场卖掉也要把国良的病治好。”

鹏说“现在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医生说只有静养才能适当延长生命，如果现在就送到上海去，说不定路上就没有了，而且医院里的救护车也不同意出车，自己开车到上海，一方面大医院不可能马上接收，另一方面一路上没有任何的医疗保障，我们根本就不敢送，也送不得，医生再三交待。现在我爸他自己还不知道，我爷爷奶奶以及叔叔也来不及告诉他们，想明天到西山再说。”

“这段时间让你小舅陪你到西山去，自己就不用开车了，分神容易出事，你小舅那辆破桑塔纳跑跑乡村的道路应该没问题。国良他平时太不注意身体了，饮食也不注意，抽的香烟都是很差的，酒也是劣酒，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办法的事。”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想睡个好觉，突如其来，被这事弄得大家都睡不着了，梅先妈让赛打电话给卸善，让卸善明天陪鹏到西山去一趟。

第二天上午卸善到了安居小区，在丽萍家里商量着这事要不要告诉国良。

林贤明说“到了西山再说吧，先跟老二岁良说说，要不要告诉国良，由他们兄弟去商量，爷爷奶奶肯定要告诉他们的，不然要怪你的”。

云溪这一带也怪，这种毛病还经常出现。记得小时候的时候，黄牛带他兄弟俩到杜泽去玩。

杜泽是个大镇，也是衢州北面的门户，进山，下山的必经之路，是农村山货，农富产品的集散地，杜泽街上商品琳琅满目。打铁铺，食品坊，豆腐坊，山货店，南货店，绸缎庄，药铺等，都是些小店，但应有尽有，还有土郎中先生，测字先生，磨刀凳，打杂，在街的南头有一家客栈，客栈里开着小饭馆，客栈对面有个说书的场地。

三个人走了一圈，也有点累了，就在说书的地方休息了一会。说书的人还没有开场，稀稀落落坐了几个老人在聊天。

有几个是七七一厂矿的人，他们也在里面相互对聊着，他们说的话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杜泽地方话，自成的一种七七一矿方言，比较好懂。听他们说些有关七七一矿的事，七七一矿在杜泽有个分矿，在衢州城南三十多里的大洲是个主矿，七七一矿是开采的矿石是用来提炼原子能的，这种矿石有加玛射线，对生物有伤害，杜泽里面的水库里的鱼肚里的鱼泡是单泡，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敢吃这水里的鱼。大洲到杜泽地下有条矿脉，云溪，白水正好处在这条矿脉的线上，所以云溪和白水农村里经常有人生恶病而不能治好的。这些都是传说，是不是这样，老百姓无可考究。

卸善带着鹏到了西山村口就没有进去了，鹏打了电话让他叔叔到村口来，对他叔叔说了国良的病情，岁良也没有办法，只有先瞒着国良一人，说是肝炎，等一天，过一天，算一天。

前后也就是一个星期，国良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