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徐老师一家人(1 / 1)

大家随着人群到了东岳山脚下,见通往神庙的山坡上到处都有朝山拜佛的人,陆陆续续向山上走去,就随着人群,沿着山坡走到神庙门前,每个人都买了一组烛香,每组两根蜡烛和一束香,在神庙前烧香拜佛,默默地祈福。然后就进庙门,双手合一,沉默无语,缓缓地随着人群,在每尊佛前都有一一拜了拜。虽然寺庙里拜佛人很多,但都处在一派静默之中,十分的宁静。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兄弟两人陪母亲继续在寺庙里烧香拜佛,其他人到东岳山上去玩。

梅先妈已经许久没有烧香拜佛了,一下子全身心地投入佛念当中,心无杂念,一心拜佛,见一座佛,拜一座,见一座拜一座佛,一拜就是九个,口中念念有经。到了正殿中,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投入到功德箱里,就到了斋房吃斋饭,虽然都是些素菜,清汤寡水,好像比仙丹还管用,不仅把肠胃里的脏东西都洗净了,就是头脑里不干净的杂念也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大家山上玩的差不多,就到了寺庙里,见有一老和尚在给人算命,赛本来就很相信算命,看见有墙上有字:富贵由天莫苦求。富贵由命天注定,就让老和尚给娘算算身体健康情况。老和尚也没有让梅先妈抽签,看了看五官,说“前半世很苦,后半世幸福,身体无恙,过了八四,就是九六,九六是大限,如果想要过九六,必经大难,大难一过就是一百零八。功德无量天尊,阿弥陀佛。”

算命大家都数是信一半,听一半,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算好了命,大家就下山了。听路上的人说,往年的东岳山两次庙会是在分春祀之日(农历三月二十八)和秋祭之日(农历九月十八)在东岳山大殿内举行。今年两位高僧云游到此,在此挂单多日了,后天即将离开,云游别处。所以很多的善男信女闻信赶来朝山拜佛,原本过年这几天香火比平时旺的多,加上有这种说法,来的人就更多了。

梅先妈不想到大州镇上去,想和徐老二聊聊天,直接就坐到了徐老二的车上,让杜梅仙一家人到大州镇上去买菜刀。卸善一家人坐到了天根的车上,呜带着卸善一家,杜梅先,卸叶,徐老二带着梅先妈,三辆车前后离开了东岳山。

徐老二对梅先妈说“今天我出来的时候,我妈对我说,今天晚上想请你到我家吃晚饭,我们一家人都在,我妈好像有什么事情想和你说,多年的隔壁邻居还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说过话,你儿子又是我的好朋友,平时卸善帮了我不少的忙。”梅先妈听儿子说过他的母亲,思想也有准备,就答应了。

馒头巷口李小平的阿姨一家人,虽然天天都会碰到,但还真没有说过几句话,对徐家的了解也来自卸善。他们一家原来是住在徐家坞的,因为子女都长大了,原来的平房屋住不下去,同时又面临的城市外延改造,就搬到了中河沿馒头巷。李小平是卸善小学里的同学,家里经常来,大家都很熟悉。

李小平的阿姨和姨夫是衢州二中的教师,隔壁邻居都称徐老师,徐师母,一家人都文质彬彬。老大叫徐利明,老二叫徐益明,老三叫徐小民。

老大快四十还没有结婚,徐师母到处张罗着给大儿子找女朋友,性格太呆板了,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姑娘,文凭,文才不上他的法眼,就是人家姑娘嫌他帮太固有板了,谈不了几天,就吹了,也不知道相亲过多少次了。

徐老师平时也很少出来串门走动,徐师母虽然每天都会出现在街头巷口,对人都是敬礼有加,然而中河沿,馒头巷一带的人,想要走近她,和她坐下来聊聊天却有点困难,一副清高的样子,左邻居右舍都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说话直来直去,今天还促膝谈心,家长里短,第二天说话一不对付相互就骂了起来,到了第三天又坐在了一起,这样的相处方式与徐师母格格不入,徐师母不喜欢与大家交谈,大家也不喜欢与徐师母交流。

徐益明和卸善在小学的时候就是好朋友,虽然徐益明以前没有走进过家里来,每次来都是在门口叫一声,卸善就出去,而双方的家长相互都知道对方的情况,只是没有见过面。几年前徐老师一家搬到了馒头巷,徐师母才认识梅先妈,虽然没有到过家里来,路上遇到都会稍停一下,打个招呼,聊上不多的几句客套家常话,影响很好。

到了城里,叫上了卸善就到了徐老师的家里,徐家大儿子见到梅先妈就叫“梅先妈,今天东岳山玩的还开心吗,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到三清山去玩。”徐利明见梅先妈客套着,马上搬出一张板凳让梅先妈坐了下来,沏了一杯茶放在梅先妈的前面,就退到了父亲的书房里。

徐师母是常山人,叫刘淑芬,学校里的学生习惯称徐师母,徐益明的父亲徐德昌一直以来都在衢州二中里教书,而刘淑芬原来是在常山中学里教书的,在衢州二中扩建的时候调到二中里来教书的,没有调来以前,衢州二中里的老师都叫刘淑芬是徐师母,所以就这样一直延续了下来,全校只有她带班的学生称呼她为刘老师。

梅先妈刚进来的时候,徐师母正在厨房里张罗着,听儿子叫了一声梅先妈,就走了出来。“梅先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记得还是益明上小学的时候,益明早上去上学忘了带雨伞,放学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雨,是你儿子送益明回来的,自那以后,益明和你儿子成了最要好的好朋友。徐家坞拆迁的时候,益明的小孩已经念小学了,住在单位里的集体宿舍里,老大又天天在机关,除了工作,就是看书,平时也不经常到家里来,只有最小的老三与我们不离不弃。徐家坞拆迁还没有得到安居的时候,我们就搬到了中河沿来住。现在我们两家住了这么近,天天都能见面,但我们都没有串过门,以后我们要经常走动走动。善伯不在了,你也不要总待在家里,看着楼板,数着天数过日子,晚上,子女一天不来就担心有什么事。”

“现在好多了,卸梅先基本上都住在城里,隔壁邻居都很好,有事,无事都会到我家里来看看我,嘘寒问暖的。”梅先妈背后喜欢说人好话,隔壁邻居经常到家里来看她是事实,嘘寒问暖就夸张了。

徐老师从书房里走出来和梅先妈打了个招呼就到厨房里烧菜做饭了。益明和卸善到外面去买酒,老大利明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老三小民正往家里赶,趁客厅里没人,徐师母继续和梅先妈聊着闲话。梅先妈听老二益明说,他妈有事要跟自己说,他妈正事没有说,就耐心地等着,肯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多就是想打听点消息。

“梅先妈,你在上海还有亲戚,是很亲的亲戚吗?”徐师母问她。

梅先妈想了想“吴家祖先上有的人在上海住过,现在好象没有。”

“善伯离开时,上海不是有人来过你家,为善伯送行,还和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二单元的黄先生坐在一起,谈的很长时间。”徐师母说。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是善伯他大姊的儿子,在上海化工学院里当教授,与住在二单元三楼的黄先生,曾经是邻居。黄先生我知道,是全国解放以后第一个红色资本家的后代,黄先生的父母现在已经不在了,善伯的外生只要到衢州,都会到黄先生家里去谈以前的事情,原来我也不知道,是我儿子提醒我的,近期黄先生夫妇还经常到我家里来探望我,关心我的身体。人很好,很健谈,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女儿三十多还没有成家,性格比较清高,不像她父亲黄先生那么健谈,也是个书生气十足的人。”梅先妈也是听卸善说起这个黄先生是红色资本家的后代,才与黄先生交往起来的。

梅先妈说着说着,好像知道了徐师母要找自己是什么事,就问“徐师母,你找我是想给老三徐利明找个对象,是吗?”梅先妈说着,就看向了徐师母。

“不愧是梅先妈,真聪明,我本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都被你说出来了。你看老大快四十的人,整天呆在书房里,照着书本找对象,谈一个,吹一个,吹一个,谈一个,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姑娘,就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的,我看黄先生的女儿和老大的脾气很对付,两人还经常说着话,而且都是机关里的人,性格也很像,要不,请你去给我打听下,先不要说是我的意思,让两个人对对眼,能成最好,不成也没有关系。”徐师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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