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的妻子很快就把菜炒好，端了上来。卸梅先放下包就到厨房里帮着做事，给二老端饭，弄好了，就在房间里开始搞卫生。

在梅先伯伯退休的时候，卸梅先顶了父亲的职，先在衢县砂石厂里做仓库保管员，砂石厂关闭了之后，就分配到了衢州缝纫机零件厂里做。

单位里的经济条件不能满足这些新分配来的职工，缝纫机零件厂里的集体宿舍只能满足厂里的老职工，或者厂里的双职工，因此自从她上调了之后就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

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一单元一零一室南面是主卧室，二位老人住，靠北面的次卧室她一家人住，平时不是她到云溪去，就是国良到城里来。女儿在衢州师范学校里念书，都住在学校里，放寒暑的时候会在房间里临时搭床，或者到西山去度假。

南面的阳台已经用砖封了起来，隔成一个小房间，儿子平时就睡在阳台上。原来南面的门就封上了，进出都是从北面的门进出。

她女儿小学就在城里上的，平时的成绩都是班里的校校者，即使在兴华中学里上的初中也是班里前三名。按她女儿的本意是想继续念高中，准备考大学的，而且家里人对她考大学的希望十分地看好，但由于农村里重男轻女的风俗，国良想让女儿尽快地参加工作，师范学校念书又是全免费，还有不少的伙食费补贴，并且又是包分配，就不让她念高中了。

卸梅先在家里说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平时也很少拿自己的主见，什么事情都听老公的。考衢州师范学校，对于她女儿来说，是比较容易的事，一考就考中了。这样既能住校，减轻住宿的困难，可完成学业，又可以解决城市户口。

卸梅先的儿子在城里念完了中学，就没有再去考大学了，一毕业就在城里打杂。做的工作也不分什么好坏，只要能去做，卖服装，卖家电，站柜台都可以，而且他曾经做过的单位，衢州供销大厦和东方商厦对他的评价都十分肯定。做的最短的只有一天，最长也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东做做，西闯闯，站柜台，练摊什么都去做。

子女们白天都上班，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到家里来陪父亲，要出去晒晒太阳，也只有等星期天的白天才有时间把父亲推出去，上班的时间，卸梅先请假突然把国良叫到城里来，肯定有什么事情。

梅先妈对家里的事情不太会去理会，也只是传传话，有梅先伯伯在，她也懒得去管。

国良突然回来，梅先伯伯心里有了想法，对国良说“你陪老裴慢慢喝酒，我稍微吃点饭，先趟一下，等你们酒喝好了，让老裴把我推出去到堂兄安泰家里去。老裴下午没有事吧，你儿子的事，我叫卸善去问问，缸窑里的老书记严裕富，现在已经调到了航管所里当领导了，前两天刚来过，对交通标志牌厂里的情况也很清楚。”说着自己就和衣趟下，闭目养神。

“国良，听说你把云溪机管站都买下来了，那以后就吃力了，现在正在大兴土木，预制板的销路肯定没有问题，虽说是个小老板，说不定过几年就自己开工厂，做大老板了。”裴文端起了酒杯祝贺发财。

“我现在那里敢谈什么发财，如果云溪机管站我不买下来，其他人就要买去，那以后我到那里去工作，西山的一大家人，上有老父母，下面的子女现在还没有自立，卸梅先的工资收入也只能补贴一下家里的生活，全家靠我一个人在支撑着，更何况我现在不做，等以后老了，谁来给我养老，再回到以前那种农田生活已经不可能了。我做预制板基本上都是卖给农村里，去年送去的空心楼板，今年还要天天上门去催去年发货的钱，能不能收到都在两可之间。”国良喝了点酒，就与裴文谈起了买云溪机管站，自己办预制厂的事情，预制板收款的困难。

“收购云溪机管站不少钱吧，原来站里的职工都留下来帮你一起做，预制厂里的面积大不大，车间，办公室都是现存的吧，车床还在用吗？以后有什么新的打算？想不想趁现在能跑，到外面去做生意，云溪乡还有那些企业没有改革开放？”裴文漫无目的地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