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启程(1 / 2)

十月初的北风还不怎么寒冷,如顺风这寒意会更小一些。因为前行速度会抵消风速让寒风吹身上会小许多,俗话说穷在债里冷在风里,寒风少带走人体热量就冷好不少。

望着周围前后都是不认识却很大的似乎是有二三十条帆船,刘小毛手上拎了一根老小竹根制作的尺长挂着烟袋的烟斗,倚在船舷板长叹一声:

''唉!这里这风怎么一点不冷?这几天还暖和了一些,真是越往南越不冷太南边还不热死人啊?我们去的地方别太热、''

''提着劳什子干什么?又不让抽、热还去后悔不成、''

''后悔什么呀?留家乡也没吃的,出来了只要有活路终究闯闯,那树挪死,人挪活、''

''那还担心什么?、''

''谁担心?这不闲着,不说闲话干什么?、''

''还不是不落底?、''

''就你不担心?、''

''放风结束了,走吧。''

闲话的二人年龄都在三四十岁,一个为弃地逃走成为流民的刘小毛,为什么弃地而逃似乎是有点不可思议,不是说中国农民视土地为性命吗?

原来这时大明皇权不下乡也并非乡下一片空白,乃是有里甲长、粮长、耆老之类存在的。这些人如心狠有势力与吏役勾结,即便是村霸乡霸之类人物。靠欺上瞒下加额压榨普通农民等,活的舒心富裕如土皇帝一般。

不过里长、粮长、耆老之类心善一些大多数也家财丰厚多,为小地主至少富农阶级不至于生活过不下去。最苦为甲长需为一甲十户交税负责,如有交不出者则先代交。

如此一甲生活都过得去自然没什么问题,甚至是争而不放;或为里长、有势力户爪牙、有差役交好之类为甲长问题也不大。

最怕一甲俱穷苦勉强度日,甲长因只受累无好处人人视为火炭弃之嫌迟,只能十户轮流担任。这般如无灾及官吏差役心平不狠恶还好一点,欠税挂着一点甲长挨过难关下一年就不必为十户人家的税负责了。

但那已经属理想状态,如一甲出现逃户官吏差役不肯松动,甲长就要担负二户三户甚至是更多户的税额如何吃得消?

刘小毛即便是这种情况,轮到甲长而且与里长、差役交恶。如不逃走不是家产散尽被打顿板子就能过关,不少人就是如此虽沦为赤贫还在床上躺了很久避免了离乡背井。可他与差役等交恶,被折辱到死残的下场十之八九,所以早一点收拾一下连庄稼未收走了。

另一个叫褚顺发,名字不错还是经商的,不过经商失败了。具体大概是差役勒索、大商压制之类因素,褚顺发不似刘小毛没详细说。

只是二人殊途同归各自随波逐流,却一起成为常洵向大员岛移民第一批中一员。这次移民人数不多,两人又因男女老幼分开安排在一个舱内,同舟共济同病相怜聚在一起又是无事可干,不管在舱内还是甲板放风只能交谈,如此三二日已如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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