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缘·回望经典》第四篇校园演讲

作者：东世一

2022年5月28日

倾情演讲，学校礼堂。

《海市蜃楼》，梦幻女郎。

芳华绝代，武艺高强。

灰飞烟灭，天涯断肠。

1987版《海市蜃楼》是由徐小明执导，于荣光、徐小明、帕夏·乌买尔、古丽·加汗等主演的电影，于1987年初上映。影片讲述了唐庭轩在商队帮助下最终打败了自己的“梦幻女郎”的故事。

30年代，摄影师唐延轩（于荣光饰）正随商队行进在新疆沙漠中，这时远方突然出现了神奇的海市蜃楼。翩翩一骑骏马载着一位神秘女郎（帕夏·乌买尔饰）迎面而来，唐及时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回家后唐对神秘女郎一直不能忘怀，执意要找到她……唐廷轩、毛德威（徐小明饰）到新疆后，他们遇到了叨羊比赛，头人宣布：谁赢就奖给白马一匹，并将阿依努许他为妻。唐廷轩骑摩托车参赛，从马队中夺走了羊。阿依努（古丽·加汗饰）爱上了身手矫健的唐廷轩，而唐忘不了梦幻女郎，拒绝了她的爱情……在寻梦的过程中，唐廷轩遭遇土匪……在与匪首蒙面人对打时，唐挑破面纱，见到对方真面目。原来匪首加沙洛娃（帕夏·乌买尔饰）就是神秘女郎，惊呆的唐束手就擒……好友毛德威出手救出唐，但匪首加沙洛娃骑黑马紧追其后。唐廷轩只得被迫返身应战，唐因体力不支，从高山滚下来再次被抓……加沙洛娃要唐给她作伴，唐反唇相讥，两人又打了起来。此时，头人率商队赶来突袭匪巢。在战斗中，毛英勇战死。唐延轩在商队帮助下最终打败了自己的“梦幻少女”。

1997年，我在上高三（第一学期）。当年秋天，学校的“文学艺术季”期间，校文学社副社长圆圆组织了一次主题为“回望经典”的大型活动……活动时间为周三、周四、周五三日下午16:00-18:00，地点在学校礼堂，参与者不限社内成员，根据自愿原则，提出自己印象最深的一部文学、艺术或影视等作品，供大家讨论……大家可就其中内容、情节、人物、语言、景致等方面发表自己的见解……全校师生可亲临现场或于教室内通过电视收看……当时，作为校文学社社长的我，在周三下午放学后去游泳队训练，周四下午17:00之后又去了历史培优班，故而前两日均未能完整参与“回望经典”的活动……

然而，圆圆会将活动进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我注意到《海市蜃楼》这部老影片是同学们最为关注的经典作品之一……我记得小学时学校组织过全校师生观看这部电影，也许其他小学也是如此。

今年的“文学艺术季”期间，排球队依旧因为英俊美艳的男女队员们多被借用而难以认真训练……教练洪老师与郑老师似乎也习惯了，故而周五下午干脆给全体队员放假了事。

我于活动开始前便到达学校礼堂……活动开始后不久，同学们的注意力慢慢又集中到了《海市蜃楼》这部经典影片……我认真的听了他们的观点，觉得并无太多新意，不过都是褒唐廷轩、毛德威、阿依努他们，而贬“梦幻女郎”也就是匪首加沙洛娃而已……大不了就是对唐廷轩那句感叹之辞——盲目的追寻，是何等的幼稚作些评论……不过，我没有发表看法，毕竟每个人的经历、志趣、感受不同也属正常……而且，逐渐淡出各个活动领域，以集中精力复习功课，备战高考也是计划之中的事。

当天的主持人是圆圆……她看了我许多次，最终还是公然对我说：“社长师兄，你有何高见？能与大家说一说吗？”我并非矫情之人，她既然如此说，我也就在一片掌声中大大方方的走上了讲台……礼堂之内，熟悉的面孔着实不少……瑾缎老师也来了……小青也在场，她身旁还有一位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身着淡紫色衣裙，玲珑可爱，纯真无邪……之前我一直坐在前排，故而没有发觉……我向大家行了个礼，道：“欢迎大家的光临！既然许多同学已就《海市蜃楼》这部影片的内容、情节、人物等发表了看法，世一也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今日，世一想与各位说几句肺腑之言……今日同在礼堂的，或与教室内电视机关注的诸位，均可谓世一生命中重要之人……你们当中，有世一的恩师，也有与世一同学近三年，或六年，甚至从小学时便已结下了同窗之谊的兄弟姐妹……能与你们一起走过美好的少年时代，也许将成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然而时间是永不停止的……再过数月，世一恐怕将不再拥有与你们朝夕相处的机会了……世一此刻万分希望时钟就此停顿，秒针不再走动……”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并持续良久……我未忘再施一礼，又继续说道：“记得小学时，我在观看《海市蜃楼》这部影片时，是何等的幸福、满足，并非仅仅这是一部精彩的电影，更是因为当时做在我身边与我一同欣赏它的是我的爱莲老师、我的晴晴老师，还有我的同窗好友们……遗憾的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今他们中还有几人仍在我身边？也许是世一太贪心了，千里共婵娟又岂能令我满足……”“世一同学，你别只顾着感慨万千啊……能不能说点实际的……”是小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我与你也同班了五年有余……今日你是否能让我领略一回你真正的风采……”

听她之言，不像有什么不良之意……而且，此时此刻，我也无路可退了，因此，也只能迎难而上了……“我们的班花小青同学能大驾光临，世一已十分感激……加上你如此抬爱，世一只好献丑了……”我说：“在我的印象中，《海市蜃楼》最精彩也是最动人的一幕，当属唐廷轩在与加沙洛娃比武时挑破其面纱，见到其真面目之时……那一刻的加沙洛娃美艳惊人，且眼中不带一丝邪恶……人性本善，洛娃生长在军旅之中，又被恶劣的生存环境包围着，她作为群匪之首，自然不可能是一位娇滴滴的弱女子……初始，她视唐廷轩为敌人，也属正常，毕竟唐与商队曾走得很近……然而，唐初次为她擒获，她给了唐与自己比武的机会……比武之中，唐挑破她的面纱，虽能证明他的武艺在洛娃之上，但也是由于他自己分心而落败——洛娃并没有乘人之危……既以落败，又身份可疑，洛娃即使杀了唐亦无可厚非，然而洛娃却没有这么做，原因何在，我想各位也都心中有数，绝非敬佩唐的身手这么简单……此刻，唐廷轩是否应该感激落娃的不杀之恩呢……唐在毛德威的帮助之下企图逃跑的消息传来，洛娃下令追赶也是必然之举……然而她作为首领，本不需亲自出马追赶，她却对唐紧追不舍，而压根没将毛德威当一回事，这又是为何？仅仅是为了一名俘虏，又何需她只身犯险、深入大漠……”

“等等，听你的意思，加沙洛娃是好人了？”小青再次打断我的话。我说：“我是为加沙洛娃惋惜……我们恐怕不要仅以所谓的‘好’与‘坏’去评价一个人为佳，这样容易将其简单化……而且，这也不是我要谈论的重点……唐廷轩虽然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然而他盲目追寻在先、轻易放弃在后，实在缺少了一份慎重、包容与仁爱……在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大漠中，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洛娃杀马饮血充饥，不仅是求生，更是为了尽快回复体能与力量——毕竟当时她身边的唐廷轩仍是她的敌人，并且是一个智勇双全的高手，她也不能完全确定他的反击能力还剩多少……古今中外，在战争之中，弹尽粮绝的军队以宰杀牲口并将其转化为粮食之举比比皆是，更何况洛娃所杀的乃敌人的坐骑呢……而且，唐的白马不也踢死了洛娃的黑马吗……对敌人的仁慈即是对自己的残忍，大漠之中的生死较量，即便对手是自己所喜欢之人，也当全力相拼……再说了，各位觉得洛娃狠咬唐廷轩一口究竟有多少用意呢……”

听到此处，不少同学发出了笑声……我继续道：“唐廷轩虽然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然而他盲目追寻在先、轻易放弃在后，实在缺少了一份慎重、包容与仁爱……我说过，出身、经历与环境决定了洛娃虽为女子却也强悍过人，因此给她下的‘没有人性’之结论似乎有些草率……若我是唐廷轩，既然不远万里追寻自己的‘梦幻女郎’，她如今已在自己眼前，即使她的所作所为令自己很是失望，然而就算是冲着她对自己有情有意，我定不会如唐廷轩那般以武力和战火将她埋葬……”“那你打算如何对待她呢？”小青问道。“挽救她！”我说：“我始终认为洛娃没有丧尽天良，她有善的一面……若她想杀唐廷轩，唐廷轩早就没命，就冲这一点，唐也应该感念这份情意……还有，洛娃对自己的手下也是比较宽和的……如果是我，即使我已不爱她了，但我会竭尽全力劝她改邪归正、回头是岸……”

“谈何容易啊？”小青道。我说：“但我一定会尝试，一定会尽力……说服了她，也可能让群匪放下屠刀，走上正道……如此一来，一场惨烈的战事便可以避免……”小青终于不作声了……带头鼓掌的竟是她身边的那位小姑娘。

活动结束后，我留意到，小青与那位紫衣小女孩已不在了……瑾缎老师与素素老师来到我身边……我忙向她们问好……瑾缎老师笑道：“你与小青的争论还蛮有意思的嘛……唉……你们两个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