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死的，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天启病毒在传播，我就不会死，而你将成为病毒全新的载体。”

如同一个标准的反派，污染源被打败后发表了自己的失败宣言。

在识海内说完这一切，这本虚空之书就像是完成了任务，彻底消失。

随后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李垚心头，他虽然还站在原地，但他的视角却时而飞上蓝天，于高空俯视大地；时而潜入深海，体验寂静与幽暗；时而狂奔草原，追逐撕咬猎物。

高空凌冽的狂风，深海强大的水压，入口腥臭的血肉，各种纷纷扰扰的念头一时间全部涌入李垚的识海。

原本空荡荡的识海刹那间被众多念头充斥，就连原本霸占识海对的武魂都被“挤”了出来，显化在他的身后。

而作为识海的主人，李垚更是被如此繁杂的信息冲昏头脑，即将陷入昏迷。

这些都是感染了天启病毒的那些动物，在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所感传回他的意识中，这就是污染源临死前说的成为病毒的载体吗？

没等李垚想明白，意识便彻底断了线。

识海内发生的一切不过一瞬，外界的世界意识只看见虚空之书进入李垚的身体，之后便昏了过去，紧接着原先已经消失的污染源的气息又开始变的浓郁。

更为关键的是，气息是汇聚在李垚身上。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的天启病毒不断的进入李垚的身体，更甚至，世界各地，死去异兽体内的天启病毒跨越了时空直接融入李垚的身体。

世界意识知道，污染源消失的“概念”正在李垚身上复活！

她尝试用净化之火净化李垚的异常，结果不言而喻，失败了。

对于生命体来说，从一个平平无奇的碳基生命跨越到概念不灭永生不死的生物，怎么能叫异常呢？

明明就是进化，是生命层次的飞跃。

大量病毒使得李垚的身体上出现了灰色的水晶，同时血肉也开始发生异变，原本还算白皙的皮肤上长着漆黑的触须，双手一只变成羽翼，一只变成鱼鳍，双腿则是由兽爪和兽蹄，身体更是扭曲膨胀，融合了各类动物的特性。

只剩下通过【自镶矛盾】融合了光暗囊体的脊柱没有发生改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维持着自身的正常，顺带护住头颅没有被病毒影响，令李垚意识这艘小船没有被波涛汹涌的异兽意识掀翻，保留了最后的自我。

现在最简单，最有效杜绝后患的方式就是直接“杀死”李垚，将他从这个世界抹去，连带着正在他身上附身的天启病毒也会消失。

世界重新步入正轨，世界意识自己也能获得晋升，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仅仅只需要是一个人就能拯救一个世界。

经典的电车难题，而决定着一切还是被绑在轨道上的那一位，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世界意识手持大剑站在李垚面前，举棋不定。

最终举起剑放在了李垚唯一还正常的头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