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女娲护短 舆论导向(1 / 2)

“这位姑娘是否妖物,我实不知,但,她身上必有非同小可的因缘,本该是极好的命,却屡遭厄运,要说是中了邪,可为何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呢,你们说这是为何。”老蔡历数白小茹的命数中种种诡异,因问道。

城内的黎庶们面面相觑,也都困惑不解,拿眼询问老蔡。

“嘶,我有一个担忧,不知当讲否。”老蔡忽似悟到了什么,虽犹豫不定,终还是咬牙吐出肚里的话。

“有话就请说。”张玮是个急脾气,着急催促道。

“这位姑娘的情况前所未见啊,命数天注定对吧,这岂是轻易能改的,除非是。”老蔡话到一半,故意停顿稍许。

“是什么。”余众忙把问话脱口而出。

“上古的大神,法力无比高强,能逆天改命。啊,要说有这等法力的神仙,那名字个个都如雷贯耳啊,像什么三清,女娲,如来佛祖,观音菩萨。”

“啊。”听了这话,城内的黎庶们全都傻了眼,齐抬头去看漫天星辰,那皎月仿似一只天眼正盯准了凡尘余众,不禁犹感天如盖笼,实而低矮,压的人们都快喘息不畅了。

“那,那不会是女娲吧,这,这个小娘前世会不会是苏妲己啊。”有人一个机灵就联想到了封神榜中,女娲指使狐妖去败坏商朝,那是人人都耳熟能详的经典桥段。

“哎,这就说的通了,你们想一想,苏妲己那狐妖为祸人间,她的来世必遭天谴,这位姑娘命运多舛那就是罪有应得,但女娲那是个女人哪,女人心眼小,那白狐狸曾是她的手下,说到底是奉了命干坏事,若这样就问罪原也冤屈,那白狐狸遭天谴,她女娲娘娘身为主子,能不心里有愧,能不暗地护着吗。”

余众听了连连点头,皆作当然状,更有人想到,白小茹不就是姓白吗,果然是那苏妲己,祸国的白狐妖精啊。

妖精之夜,沿途怪木荒草无尽,王朴领着亲兵戴月潜行,甲胄寒光,铁马如龙,百战精兵那肃杀俨然之气冲散了四周的妖异诡怪,这夜奔之刻他却心事重重,朝廷终于还是派来了新任监军,名王善诚,是个宫里的太监,看来崇祯经此入寇,闻出文官不可靠的味儿,始之信重宦官来。

“这次出去和那人见面,也不知是否陷阱,还是太草率了。”王朴心里有些犹豫,但是那人是东林大佬之一,如此三更之约或有紧要之事相商,拒绝了不止是得罪人。好在那个太监不像某个文官那般难相处,就算是星夜出走被他觉出不对劲,只要拿钱贿赂就能摆平,念及此心里稍宽慰了一些,文官出身的监军太臭屁,不通人情世故,他这个武将果然是和太监合得来些。

“大人,那有火光。”有驱前探路的亲兵调转回来禀报道。

“前面就是那大观山吗。”王朴偏头去问。

“嗯,是这里,大人你看,那山石我是认得。”作奴仆装束的钱不吝一指夜幕回道。

王朴顺他指处看去,却不甚分明,只怪亲兵们紧紧簇拥他,周围火把太密晃了眼,一时难以目明暗处。此时就算有所疑虑,也不能退缩而回,否则就要受人嗤笑,他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钻进山林,手藏腰间,心里只是打定主意,一旦遇警就立马掏出短铳,瞄准可疑之人扣扳机,崇祯皇太极之流派来的大内高手或近身搏斗无敌,但只要不是武侠世界,没人能肉身挡火铳。

提着心吊着胆,终于到了一行人跟前,前面领头者一身宽袖大袍,随风飘飘很是潇洒,面色如何月下看的隐约,然那头戴纶巾文质谦和,儒雅身形端正不苟,就给人如沐春风的亲近。

“遥想战国当年,赵客之勇武冠绝天下,一方土养一样人,今日始得见赵地男儿,瞧这个胡缨霜雪明,银鞍照白马,果然名不虚传,李太白诚不欺我。”文士抚掌赞叹道。

“嘿嘿,钱先生谬赞,某愧不敢当。”这人说话文绉绉,王朴只听了七八分懂,却也能听出是些好话。他忙下马作了揖,客套了几句。

“王将军请,我们里面去谈。”钱谦益倒也有几分的豪气,一个大步踏前就伸手抓握王朴的手臂,引他去屋里,这做派虽突兀,但王朴居然没有心生半分厌恶,在亲兵们惊慌失措中任由其拉扯,只心里别扭,显然这气氛暧昧了些,心说:钱谦益名满天下,果然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家伙。这么几个动作就很给人一种咱们是自己人的错觉,但仔细一想,这才刚见面不到十息而已。他更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天生厚脸皮,又气质儒雅,文采高明,定是个把妹的高手吧。

“王将军,想必你是听说了罢,钱某这回遭人构陷,险些把命送在了昭狱,哎,苦也。”钱谦益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甫一安坐就向王朴直吐苦水。

“钱大人,这是被我连累了,王某心中愧煞难言。”王朴苦笑道。

“啊,戴罪之身,王将军的这声大人,鄙人实不敢受,咱们就平辈论交吧,愚兄痴长了几岁,以兄自居,可否啊。”

“啊,求之不得,能与名满天下的大儒做兄弟,那是有与荣嫣,敢问表字。”王朴是知道这位钱谦益是历史上名人,将来会在南明出任要职,和他结交或许是个人脉。

“愚兄字受之。”

“受之兄,小弟表字守心。”

“嘿嘿。守心兄弟。”钱谦益开心的一乐,但转瞬又是愁容,苦笑道:“哎,说来也怪我草率,远在南京,对朝庭的动向没有把握好,才遭此劫难,但我在昭狱中仔细想来,皇帝恶你必有缘故啊,你我如今是一荣俱荣的同命沦落人了,你要跟我把实话讲明白了,咱们才好见招拆招,把这不利的盘子翻过来。”虽历经磨难,钱谦益热切仕途的心依旧,眼中那份光彩不息,这人确有其过人之处,寻常人受到这般挫折,早就怨天怨地,崩了心态,至少要过很久才能振作起来。

当下王朴就把勤王以来,这半年多的经历详细诉说了一遍。

“哦,听你这么说,愚兄心中有了个梗概,嘶,照你的说法,太和殿初次面君,陛下还对你青睐有加,言语颇为嘉许,但只是过了一日,转头就逼你出城去奇袭遵化,皇帝为何要你去涉险呢,这当中一定有蹊跷。”

“我爹说,是前任的首辅韩爌搞鬼,以他的立场,只要奇袭成功了,他就有庙算之功,说不定能保住官位。”

“嗯,是这个理,令尊久居高位,这里面的门道他最是熟悉不过了,他的推想八九不离十,这么说此刻为止,皇帝还不算太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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