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

萧浩知道记知在说什么。

当龙鳞取出符咒人皮的那一刻，萧浩就已经知道了。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去看祭台上，奄奄一息的化龙池成员。

血液染红了祭台，红得发紫。

这并不是错觉，而是整个太平洋祭台，真的在发紫。

符咒人皮所幻化的，是紫色的混天绫...

而现在，整个祭台，都散发着紫色荧光。

只要午夜的钟声没有响，萧浩就什么也做不到。

他很想阻止龙鳞的动作，可他也看到了冲向祭台的梅尔维尔冥鲸群。

一分钟，单凭他一个人，无法拖够时间。

只能借助化龙池，也只能让他们去送死。

从太空坠落的时候，他无意识地，让许多人送死。

现在，他又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更多人送死...

丘城南握着萧浩的手腕，他能感觉到萧浩的手有些抖。

哪怕他面无表情。

可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依旧出卖了他的内心。

记知的手背碰了碰萧浩的另一只手，似乎想安慰他，又好像没什么立场。

毕竟...

记知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没说。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萧浩，可是，萧浩一直都在镜头前，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神灵的目光，也大都落在他身上。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察觉，记知只好作罢，也只能作罢。

此时，她想安慰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即便智商妖孽至极，记知也没有那个立场说。

她的动作过于轻微，以致于萧浩丝毫没有察觉到。

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只是闭着眼睛，不敢看天上的这一幕。

龙鳞的动作，神灵自然也都察觉到。

符咒人皮的发动是规则性的，智囊团既然准备好了，就不会让符咒人皮发动失败。

那么神灵能做的，只有找到替罪羔羊！

被洗脑的智慧族群，即便已经洗脑了，也会趋利避害。

在真龙级的战场上，真龙怪物相互厮杀战斗时，它们就已经躲得远远的，近乎看不见身影。

这会让它们过来当替罪羊不太现实，赶不上。

那么，那群梅尔维尔冥鲸，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比起死掉自己的分身，神灵们更倾向于让梅尔维尔冥鲸群去送死。

两害取其轻，梅尔维尔冥鲸群，就成了牺牲品。

也是这种毫不在意手下生死的举动，再次动摇了众多洗脑的智慧种族。

这些智慧种族原本都是效忠神灵的，在它们的认知里，神灵无所不能。

可现在，神灵的各种举动，三番两次毁掉它们的三观。

说好的无所不能，却打得那么狼狈。

说好的庇护下属，却让它们全部送死。

效忠的族群中，飞羽族族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神灵，是它们自己效忠的，甚至都没有被怎么逼迫，就效忠了。

它们属于墙头草类型。

谁是强者，它们就效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