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正在一点点恢复记忆，也正在一点点走向死亡。

白衣女子收了宝剑，宽宽来到了令狐冲的面前，她躬身执礼道：“大师哥，小妹献丑了。”

“华山剑法，师妹你是华山派的弟子？”令狐冲惊喜道。

白衣女子点头嗯了一声道：“嗯，是的，准确的说，小妹我是师父宁中则门下一位不入流的弟子，和令狐大哥您是同门师兄妹。”

师母宁中则门下有八位年轻貌美、兰质蕙心的女弟子，分别是梅兰竹菊、琴棋书画，江湖人称华山八仙女。平时师父师母管教很严，他们这些男弟子很少看到过这些师妹们的芳容。令狐冲除了见过八姐妹中大师妹梅儿的真容之外，其他七姐妹因为平时带着面纱，是没有完整见过她们的真容的。

眼前这位小师妹也同样带着面纱，可惜她变成了仙女。

既然生前是同门师兄妹，要求看一眼真面目应该不算过分。心下这么一想，好奇心还是让令狐冲开了口，他拱手回礼道：“啊，既然你我是同门师兄妹，那师妹你可否摘下面纱来？让师哥我看一眼你的芳容啊？”

白衣女子慌忙转过身去，颤颤道：“大师哥，师妹这面纱……这面纱……万万摘不得！”

这个要求的确有点仓促了，令狐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的话语有些轻浮。见一句话将白衣女子吓成了这个样子，他赶紧赔礼道：“师妹你不要误会，我令狐冲绝不是一浮夸之人，没有一点轻薄你的意思，只是感觉师妹你的身形很像我的梦中的一个女子。”

白衣女子正过身来，眨眼问道：“哦？是吗？”

令狐冲轻声应道：“是，在下曾经多次梦见自己和一位白衣女子在华山的瀑布脚下练剑，只是梦中那白衣女子的容貌始终是迷迷糊糊的。”

白衣女子身子不禁又是一颤，暗道：“大师哥说她多次梦到过我，这个不会有假，只是他的潜意识记不得我是谁了，不然根本不必我摘下面纱来。”

“大师哥他如此之善良，为何会要受这么大的痛苦折磨呀？”嘤嘤嘤嘤！白衣女子心痛不已，再一次背过了身子抽泣了起来。

令狐冲还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说错了话，轻声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白衣女子试探问道：“嗯，在华山派，除了华山八仙女，你令狐冲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不知可能记得她的名字？”

“嗯，记得，叫……”令狐冲突然缄口结舌了起来，“叫岳……灵……哎呀，灵什么来着？”

一时间叫不出小师妹的全名来，令狐冲急出来了一头汗。

令狐冲对岳灵珊的记忆时有时无，他需要帮助，需要他人帮助引导他来恢复这一段记忆。白衣女子自然会帮助令狐冲彻底恢复记忆，她正在一步步地引导着。

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白衣女子直言道：“大师哥，在梦中那位和您一起在华山瀑布脚下练剑的白衣女子就是师妹我呀。”

“嗯嗯嗯，像像像，的确是！”

此时令狐冲也完全确定了下来。

白衣女子提议道：“那我们俩现在就去天池吧。”

没等令狐冲答应，白衣女子回屋取下了另一把竹剑回来，拉着令狐冲的手就往天池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天池。

天池，瀑布飞泻，和华山的瀑布自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白衣女子！瀑布！

“小师妹！”

令狐冲看了白衣女子一眼，恍惚喊出了口。

白衣女子盈盈一笑，没有直接答应，她轻声问道：“嗯，华山曾经有一套双人剑法叫‘冲灵剑法’，师妹我想请大师哥您陪我一起演练一下，行吗？”

“啊，冲灵剑法，好好好，好呀！”

这套剑法令狐冲没有忘记，不但没有忘记，可以说是烂熟于心。

“大师哥，看剑。”

话音未落，白衣女子竟一剑当胸刺来，嘴里面还喊道：“青梅如豆！”

见白衣女子宝剑来势无甚威力，看得出她显然有意去除了杀招，令狐冲会意地一笑，他见招拆招，本能地将手中的竹剑一挥，随手使出一招，口中不自主地喊道：“柳叶似眉。”

两招过后，昔日在华山瀑布脚下练剑的情景，瞬间变浮现在令狐冲的脑海里。令狐冲人有又瞬间恍惚了，眼前这一白衣女子真变成了梦中女子。

白衣女子又出一剑，轻声喊着：“雾中初见。”

“雨后乍逢！”

剑招还没使，令狐便喊了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