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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施工开始才过了一个多月,又被喊停了。不是又有人找麻烦,而是经过反复的测算,市级领导一致认为即使扩大十倍,也无法真正解决农田干旱所需的灌溉,和膨胀了几倍的人口的饮水需求,根据幕阜镇,大桥镇,横路镇的地理环境,有条件建成一个跨三镇的大水库,储水量在七千万立方米级别。但工程的浩大已非50年代相比,将比原来的黑龙潭大近百倍。届时水位会上升二十米,坝高61米。准备建设三个水电站,分布在每个镇,如此一来,不光解决了灌溉,还能让每家每户都用上电灯。

周冬青傻眼了,他没想到会是个这么大的工程,他又找到李征和杜俊修,请求延长工期和更多的支援。三人找来市里的水利工程专家,经过数日的研讨,最终将工程定为10年。从1965年,到1975年。六辆推土机,以及一万名常驻的劳力,外加轮值劳力三千。

时间,不是问题。机械设备,虽然是个问题,但可以争取。一万名常驻的劳力,会是个大问题。整个县的人口不过十七八万,征调一万名青壮年劳力将是个巨大的挑战。到处都需要生产,而生产最需要的是人手,没有生产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就会饿死人。但另外一边水库如果不修,没法灌溉,仍然会牵连到生产。长江下游主要以水稻,棉花,土豆为主要的种植品种。其中水稻为最主要作物。赣地都是籼稻,极为依赖灌溉,从播种育秧,到插秧育稻,飞花抽穗都需要大量的水资源。干旱就绝收,没有粮食同样会饿死人。所以既要分劳力来修水库,又不能影响生产。

“从别的县调劳力过来。”周冬青实在想不出办法,他有些绝望地说。

“别的县的情况也不好。”杜俊修把手里的烟摁灭,用手揉了揉紧锁着的眉头。

李征把视线从窗外的枫树上移开,缓缓地说:“刚刚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恢复生产伊始,云南,四川,河北几个省大旱,很多土地尚未完全恢复,必定有些闲散的劳动力,我县水源尚且丰富,山脉纵横交错,百姓勤劳聪慧,即遍在天灾时期,也能靠山水养人,不至于大饥。此时如果发出邀请,吸引三到四千人迁来我县,能解此围。”

杜俊修的眉头悄悄地松开,他觉得李征的话非常有道理。但说吸引就能吸引得来吗?“李征同志,这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也不简单。”

“我们可以通过亲戚,退伍老兵的关系网,知青的委派系统里研究研究。***不是说过——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有作为的!“

周冬青虽然一直不喜欢李征文绉绉的腔调,但他的思路确实是很清晰的,眼下怕只有走这几条路才能破局。

“李县长说的好!我强烈支持!“周冬青举起手,旁边几个干部也都不约而同的举了手。

李征抬头看着杜俊修,以前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不在意了,就是想办成这件事。杜俊修点了点头,“陈副县长负责联系宣传部,袁副书记明天去一趟柴桑,我和李征明天调车去豫章……”杜俊修精确地布置着,李征一直盯着那份提案里的一行字——水位永久性将上涨23.4米,坝高61米。

人员陆陆续续的到来,机械也很快就位,各村各镇有很多年轻人为了挣取公分,十分踊跃地投入到兴建工程里。一些四川河南的老百姓也带着子女加入到工程队伍里,各村各镇妥善地落实了乔迁的工作。为了提高劳动的积极性,周冬青还在工地上掀起了劳模的评比活动,除了宣传规划的工作,知青们也参与到热火朝天的工作中。从1965年到1975年,工地上涌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劳动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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