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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汗青不见了。

其实起义的第二天,李闯和吴恙清点逃跑人员里,有张汗青。虽说隘城当时被围,他逃出去不会容易,但并非所有的通道都被封锁。为了不让国民党残部鱼死网破,刻意三缺一的围,留了一个口子,让那些无心抵抗的人先逃一些,彻底动摇敌军心,比如戴徽晨也是从东门逃走的,戴辛骑马走的也是东门。吴恙当天就汇报给陈觉和冷星雨,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跑到一个仓库后面的厨房,打开一个厕所的踏板,果然看见里面被人掀开过的痕迹。两人相视一笑,吴恙却撸起袖子也不嫌脏,打算下去,李闯连忙说,我去看看。冷星雨笑着说都不用去了,早跑掉了。

“李副县长,张汗青的事情有些棘手。”杜俊修对李征说,赵野坐在旁边手里捧着文件,假装没听见。杜俊修故意当着赵野的面跟李征提这事,摆明了就是要他表态的。

李征头皮一麻,他最怕赵野提三个事,一个是李点匀的事,但那是陈年旧事,而且可以是私仇,赵野毕竟不会当别人面提,更何况父亲李点匀已经在去年去世,赵野这么久也从来没说过,估计也算过去了。第二个,是李战的事,当年李点匀可是带着李战一同去“剿匪“的,很多事李战也有份,而且46年,李战又亲自下乡剿匪,将几个游击队员绑在树上杀害了,当时还是重庆谈判前后,明面上两党不对立的时期,好在李战也已经死了,这个事相信也连累不到自己。第三件事就是张汗青的事,如果说前面两件事都和自己无关,那这张汗青投诚就是自己亲手批准的,这人要是在起义前夕杀了,绑了都要好,结果自己那几日忙起来确实疏忽了,也没想到他会逃。如果赵野要从这里面找自己的麻烦,那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杜县长,你说的很对,这张汗青曾经改过自新,没想到如今居然潜逃,真让人不齿。以我的判断,他定是逃亡横路镇泥山了,又上了山了。这件事,我有责任,是我管教不好,没有发现他的思想觉悟腐化自此,我该检讨。”

“李征,你也别自责,这事也怨不得你,当初你兵不血刃拿下泥山二十条枪,也是为老百姓造福。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你看……?”

杜俊修也算仁至义尽,没有落井下石,但这个屎盆子,他是肯定不会接的,李征还是要自己解决好。

“我提议,派人去清缴。“李征当机立断。

赵野把文件放下,抬起头,他的胡须刮的很干净,头发也短了很多,和之前判若两人。蓄须时显得瘦削的脸如今看上去四四方方,青色的须根布满了脸颊,一些伤痕就露了出来,这在李征看上去,十分威严。

“这张汗青祸害一方,也许能假装弃恶从善一时,但日久见人心,时间一长肯定露出马脚,日占时他罔顾横路镇的百姓安危,拥兵自重,躲在泥山上做缩头乌龟,这是一恶。后来又劫掠一方,称王称霸,很多老百姓连那条路都不敢走,凡事被抢的,非但不取财了事,反而屡屡杀人越货,这是第二。他面对新政府,非但不彻底改过自新,反而连夜潜逃,又跑到泥山武装自己,连月来,几次犯案,都跟他们有关,这叫冥顽不灵,这是三恶于一身。”

赵野字字铿锵,说的李征头都不敢抬。

“李征,你觉得谁去清缴最合适?”杜俊修问了他一句。

李征咬咬牙:”我愿意带人前往!此事因我而起,属于我的失职。”

“你如今已经是文职,这种打打杀杀的交给手下去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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