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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长得有些”狠“。头发短短的,眼睛大,眉毛粗,如果遮住口鼻,那很容易让人认为是个男人。但巧在鼻子细长翘挺,嘴生得小,嘴唇细薄。乍一看不怎么抓眼,但多看几眼就显得漂亮。只不过这人生的一双眼睛很特别,那眼神像钉子一般能把自己刺在柱子上。罗甸被她盯的不舒服,不耐烦地说:”三日后,我来娶人。“

陈觉把枪收起来,慢慢地从树上爬了下来。然后走进人群里,对冷星雨说:”留不下了。“

冷星雨对罗夕拾夫妻说:“赶快收拾东西,这里肯定待不了了。”

罗夕拾点点头,带着老婆进屋收拾。罗亚男站在那浑身发抖,把衣服整理好,也跟着进门。

当晚,陈觉和冷星雨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话题围绕在该不该除掉罗甸。但后半夜却等来了狗叫声。

原来罗甸生怕罗亚男飞了,回去跟哨所的日军商量,当晚就抢人。哨所里有一个日本上等兵叫木村弥二,也不知道是被罗甸许诺了什么,当晚就带着人上罗夕拾家里来。进了村里,几只土狗看见狼狗开始猛吠。罗甸担心打草惊蛇,用口哨招呼了那几只狗,谁想土狗叫的更凶了,日本人端起步枪打死了两条狗,剩下一只朝山上跑了去。

“有情况!”陈觉敲了敲冷星雨的窗,自己径直朝罗夕拾家跑了去。冷星雨推开门,一阵山谷湖畔的冷风把白杨树的树叶吹得哗哗响,她被吹得一阵激灵。夜色深沉,小路像一个灰白的带子延伸到山下。远处的湖面被月光照得反射出幽幽凌光,村庄却寂静得死一般,难道大家都熟睡了吗?只有山脚下村庄里的脚步声划破着寂静,她迅速把鲫鱼刀和枪都收在腰间,飞奔着穿过田埂。一条屎黄色的土狗像箭一样从三坡上跑下来,跟在陈觉身后,冷星雨认出这是昨天早上在田间看见觅食老鼠的那只破狗。

罗甸啪啪地敲着门,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黄色大衣的日本兵,他没带长枪,而身后有四名手执长枪的日本兵和两个黑狗兵。

“开门啊!岳丈,开门啊,岳母!”罗甸大声喊着。他身旁的日本人怪笑着,撅着屁股趴在破破的窗户前朝着房内看了又看。

陈觉快到罗夕拾家时,突然蹲下,黄狗也停了下来。他用手压了压狗头,又把嘴凑在狗耳边低吼了一声,狗冲了出去。很快就和那条日本狼狗接驳上了,两条狗对吠着。陈觉才从屋前的篱笆下摸索过去,又在白杨树和毛竹,樟树的掩映下,悄悄爬上了那棵梧桐树。他把冷槐的那把尖刀紧紧咬在口中,一手扣住南部十四。

冷星雨则从后面进了房,她知道罗夕拾一家人肯定没睡。果然罗中娣和罗婷妹站在后厨的空地上,罗夕拾和他老婆在亮瓦下透出来的一点点光下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罗亚男则在旁边抹眼泪。看见冷星雨,几个人刚想说话,冷星雨拿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手势,然后走近前,对罗中娣和罗婷妹轻轻说了句话,这两人从后门就跑了,冷星雨又对罗夕拾说:“到你哥房子那等我们,如果天亮没去,你们就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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