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还不卑微？在我看来简直悲哀。”黑影向前一步，“你们这个种族就算是进化，也只能做我们的奴仆，这难道还不悲哀吗？

黑影说的是死侍，一个特定的群体，一个悲哀的族类。他们很像纯血种，但是和真正的龙类又有差异。

真正纯血的龙类只有古龙族裔，古龙族裔把这些人看作仆从，驱使他们，却又不承认他们，他们外表很像人类，混在人群中难以被觉察，有些又因为血统缘故寿命极长。

纯种龙族会从中选拔一些人，改造他们的身体，令他们介乎生死之间。

他们在一代代的人类中隐藏身份，等待着龙王们复苏，为迎接而做准备，事实上他们才是密党最棘手的敌人，只要准备充分，把一头即将复苏的龙类杀死并不算难，可过程中一旦被死侍干扰，就很危险了。

“死侍？那种悲哀的族类，可从来不能代表我们。”

格蓝迪已经起身，长刀上凝聚着杀机，他在寻找一个机会，或者说想一个可以突破对方精神领域的方法。

“就凭你们这些混血种？你就算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吧？”黑影在低吟，他已经胜券在握，面前的卑微之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那又怎么样？只要不去看你的眼睛，你的精神力就无法突破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睁开眼看看你们的祖先，卑微之人！”

这明明是调笑一般的话语，但是格蓝迪真的照做了，他睁开了眼睛，直视着面前的一双金眸。海潮般的精神压力从眼眶灌入他的脑海，像是凡人被神注视那样，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膜拜。

格蓝迪选择了被龙类的眼睛控制！这明明是他应该避免的问题才对。闭合眼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但即使隔着眼皮，他仍能看见那夺目金色光华似的。

“不敢看么？”不敢面对力量？想否认？否认你们根本没有未来？”黑影继续嘲讽着，“你就是人类中的精英？就算是强者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么？即使混合我龙类的血，真是懦夫啊。”

“我告诉过你没有？”格蓝迪的声音格外嘶哑，“其实是人类的力量，根本不在那里，是你根本不会理解的勇气！勇气你懂么？”

“你的勇气已经要认输了。”

“不，勇气的意思是……”格蓝迪将刀锋对准自己，狠狠地一刀沿着自己的双眼连线切过！

血流如注！他毁掉了自己的双眼。

格蓝迪痛得咝咝着抽着冷气，却还在微笑，“勇气的意思是，不怕死，也不怕失去，我们有说坚持，我们不下跪，我们不会是龙类的奴隶……这样，我们才有未来。

这个精壮的汉子朝着黑影逼近，言灵·不朽逐渐强化着他的身体，他的速度越来越快。黑影还沉浸在对方的壮举之中，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来吧，杀了我。”格蓝迪冲上去保住了黑影，“你可以杀死我，却无法夺走我的尊严，你懂得尊严的意思么？”

“杀死我吧，给我漂亮的一击，刺穿心脏。”格蓝迪拉开了自己的风衣。他的心口被洞穿，凌厉的一记直刺，黑影古铜色的手骨穿透了他的心脏，从背后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