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很清楚，在那个危急时刻，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全部力量都汇聚到顾辞身上，只为了能让他活下来。

但力量维持的时间有限，当顾辞被冲上岸边时，他一定还活着。

她唯独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趁着他不省人事的时候趁机下手。

韦友友慌乱地笑着：“哈哈，你胡说八道，没证据就乱泼脏水，我为什么要伤害阿辞？我对他一见钟情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韦友友，你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这些年一直伪装自己，真是难为你了。”程鹿冷冷道，“你在韦家的时候甚至做出伤害自己至亲手足的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会去调查。结果怎么着？我发现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市场上买一些活的家禽，或者伪装成爱心人士，去骗流浪猫流浪狗。”

“那些动物呢？都去哪儿了？”

程鹿最后一句话问得韦友友脸皮都抽搐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韦友友还是没回答。

韦欢欢忍不住：“该不会……是被她弄死了吧。”

“不仅仅是弄死，是虐杀。不但虐杀，她还录了视频，放在一个他们那个圈子日常交流的网站里供人点击下载，她趁机赚钱。”

程鹿说起这个，整个心跳都在颤抖，“而你在遇到顾辞的两天前，接了一个所谓的任务，对方想看你虐杀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你遇到顾辞之后才痛下杀手。只可惜……你没能得逞。”

她留在顾辞身上的力量虽然消退了不少，但依然能护着他。

如果不是这样，顾辞恐怕早就命丧在这个恶魔的手里。

“后来你发现他的身份不一般，如果能跟顾辞搭上关系，远比你用这种不见光的方式赚到的钱更多。你是韦家千金，享受过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想必一定很怀念。所以当顾辞没死的时候，你也放手了。更让你惊喜的是，顾辞还失忆了，这不是老天爷都在帮你？”

程鹿的每一句话都说在对方的心坎上。

韦友友咬着下唇，死死盯着她，鼻息里喘着粗气。

“等顾辞头上的伤稍微好了一点之后，你才敢带着他出现在我面前，这段时间刚好给你和他培养感情的时间。你发现他虽然失忆了，却始终记得我的名字，你就大胆地想要张冠李戴，取代我的位置。哪怕不能真正待在顾辞身边，能因此获得后半生的富贵生活也足够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韦友友，我说得对吗？”

“哈哈，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医者居然是个精神病，喜欢说胡话，这些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有证据吗？！”韦友友大吼道，“你别想就这样给我泼脏水，我不承认！你不想让顾辞对我负责，不想承认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你犯不着这样！”

程鹿轻笑着点点头：“你要证据是吗？我有。”

她握紧手机，很快报出一串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韦友友一下子脸色刷白。

“这是你在那个网站的编号，我已经派人查到了，你那天上传的视频照片都在里面，后台登记的是你的身份信息，视频里的人是你的脸你的声音，而最后一段视频就是你录下用石头砸顾辞的现场！”

程鹿一句句说着，愤怒悲痛，声音越来越激动。

难以想象，自己当时看到那一段视频是怎么撑过来的。

所有的怀疑都在这一刻得到解释。

虽然这个证据让她痛彻心扉。

顾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到这样的伤害，而当时的她却浑然不觉，要不是顾辞命大，她说不定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太贪心了，还想拿着这个视频去赚钱。”程鹿深吸一口气，“在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些证据都交给警方，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韦友友瞳仁一紧：“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