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暖一样是人。”

“九霄山的布防，也是人力完成的，并不是什么山精神仙。”

顾暖默了默，随即没忍住笑出声来：“阿湛此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和今日告诉我你是狐狸精的样子，判若两人。”

哪样的他，她都喜欢。

不管是手执重权的首辅，还是神秘莫测的九霄阁少阁主，抑或是别的身份。

他都是她的陆湛。

顾暖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水雾晶莹：“我们见完师父就回去吗？”

“嗯。”陆湛点头，语气温柔。“南弦子是我师弟。’

“怪不得你会对他那么宽容了。”

陆湛虽是冷漠冷情，却有一种让人唯他马首是瞻的魔力。

他身边的人，似乎都是这个样子。

他一点也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对陆行云的好，她都看得到。

“云深知处也是你的师弟吗？”

“不算是。”

“师父只收了三个徒弟。”

其余的都是他们三个拉扯起来的，后来师父更是直接给他甩了一个少阁主的位置。

他老人家彻底的从阁内的各种事中，解放出去了。

“穿红衣服的是云深吗？”顾暖问：“他看起来很是漂亮，比女子都要漂亮。”

比不过，比不过。

陆湛沉默了一会，眸光微暗，周遭的空气都凝滞沉重了许多。

“不过，见过了这么多人，还是你最好看。”

顾暖睁开眼，眉眼弯弯地看着陆湛：“我家阿湛最好看。”

我家阿湛！

陆湛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女子，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总是能够牵动自己的心。

翌日，天晴朗，是个认亲的好日子。

用完早膳，陆湛便带着顾暖去见他的师父。

九霄山脉的一处阁楼：

路遥端坐在檀木雕花椅子上，望着不远处。

视野里清晰可见的两个人离的越来越近。

“师父好。”

顾暖跟着陆湛问好。

路遥是一个圆润的白胡子老头，一点也看不出来世外高人的样子。

反而像一个慈祥的邻居家老头，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这就是阿暖吧，我要不是让你师弟，给你送信回来看看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着阿暖回来看我，小没良心的。”路遥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想到就生气。

他这个大徒弟，最得他喜欢，也最是克他，他有时候都在想大概他是徒弟，而陆湛就是他的师父。

“哼，你也不怕我下山去找你。”

陆湛从一进来，问了个好，就再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他本来话就少，路遥也没指望他能搭理自己，吐槽完这个徒弟之后。

路遥看着眼前的顾暖，就赶紧收敛起自己不太符合世外高人的样子。

最主要的还是怕吓到顾暖。

要是没了顾暖，他这个心爱的大徒弟基本就废了。他辛辛苦苦扔出去的九霄阁，就还得回到他的手里。

他一把年纪了，可怜的很。

“阿暖，你看我这个大徒弟，我说十句话，他都难回我一句话。真是辛苦你了，还肯收留他。”

路遥认真的说道。

“师父，阿湛很好的。”顾暖笑眯眯的回应。

路遥虽是在抱怨，字字句句里无不是关心着他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