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欺骗自己的人。”顾暖唇角微扬，面上只剩下了释然。“女儿最先在牵星楼看到的那首诗是登高，当时只觉得写的很好。若说喜欢书鑫，不若说喜欢他写的诗罢了。只是后来就很少看到了。”

“倒是他对女儿穷追不舍，想来是一早就知道女儿是谁了。”

“只怪女儿当时一心向往话本才子佳人的爱情，头脑发热，被哄的七荤八素。现下女儿不会了。”

上辈子覆她满门的幕后黑手，她恨不得立刻手撕萧成业，也让他粉身碎骨才好。

可那人是三皇子，当朝皇帝的三儿子，雄心勃勃，脾气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皇上，当今圣上很是宠爱他。

顾暖心里清楚，萧成业被宠爱的性子自大，又极度自信。即使他被气走了，只要伏家一日是炎国首富，萧成业想要问鼎依然还是会打附伏家的主意。

保护伏家的方式，不是让伏家在经商上畏手畏脚，拱手让出首富的位置，而是站在更高的位置上，除掉那些想要下黑手的爪子，震慑那些有不正当想法的其他人。

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顾暖眯了眯眼睛，这辈子她醒悟的比上辈子还要早，所拥有的底牌还很多。

何尝不会逆风翻盘。

这一世，她定要把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都一点一滴的还给萧成业，她要亲手击碎他的美梦。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掉娘亲身边的危机，抹除顾画这么多年来对伏明珠手下商铺，宅子，庄子的影响力，顺便把顾练青这个假爹爹扫地出门。

顾暖看了看伏明珠，明眸皓齿，保养的很好。面上也没有什么愁苦，若不是她穿着素色衣衫，梳着中年庄重妇人头，她们两个走出去，说是姐妹也有人信的。

娘亲还这么年轻，没有必要守着一个自己不爱又包藏祸心的软饭男，一辈子在这偏远的庭院里面孤孤单单的过。

她要找到她的爹爹，娘亲喜欢的人，问一问他为何这么久都不找娘亲，是另娶了她人，还是死了，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她都要去找寻一番。

“娘亲，你喜欢爹爹吗？”顾暖问道。

提到顾练青，伏明珠还是松快的脸上，飞快的流过一丝冷漠，她勉强扯起唇角。

“哎呀，老夫老妻的，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都是过日子。”

“府里热热闹闹的，我的女儿也平安长大了多好。”

若真是过日子，顾暖就不会看到在月圆的啥时候，伏明珠倚窗在月色里静坐一整夜。

第二日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也不会给爹爹抬进来一房又一房的妾室，府里是热热闹闹的，可她自己却住在角落里，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扰。

娘亲明明是京都才女之首，又是伏家的掌上明珠，可却这么平淡的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众人面前，之偏安在尚书府一角。

顾暖想不清楚，问也问不出来。

她的娘亲守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说出来，显而易见不会任凭她三言两语就告诉她。

更何况，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一点儿都不值得信任。

“我今日看陆湛倒是不如外面所说是个疯批杀人魔，你拉他他就听你话？”

“你外祖也给我说，陆湛是个可以的人。娘就不顾你的意愿，顺手推舟随着你爹爹应下了首辅的婚事，更何况还有太后的口谕，你不会怪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