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欢部落的兽人们心中的恐惧害怕似乎找到宣泄口，谩骂，咒骂的声音响彻天际。

凉成一脸木然，连自己的幼崽和塔拉都对自己怒目而视，他的心一片冰寒。

骂吧，骂吧。

反正大家都要死了，何不让他们骂个痛快。

“你们不要这么说族长！”花里扯着嗓子大吼道：“你们难道忘记了吗，当初族长也问过你们要不要离开的！”

“是大家都不同意离开我们才留下来的不是吗？！”

“你们怎么能全怪族长？”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除了凉成谁也听不见，或许也不想听见。

人总是习惯把自己的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

“花里，谢谢你。”凉成双眼含泪，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再和族人们争论。

没有意义的事情，就别做了。

“花里，跟我走。”

花里难过的摸了摸眼睛，艾阿爷说过让自己帮忙照顾族长的。

自己没做好。

“族长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凉成颓丧的说道。

“不用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摇了摇头，笑容凄凉：“是我下的决定，大错在我。”

“他们我救不了了，可你说不定能够逃出去。”

“不！我不逃！”花里一听顿时急眼了。

他是被艾阿爷捡回来的崽子，得凉欢部落收留，怎么可能离开它！

“走吧。”凉成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头上隐隐生出白发：“能活一个是一个，何必给我们陪葬啊。”

“你还是个小幼崽呢。”

“去吧，逃出去之后，去找邙山部落。”苦笑一声：“这次我们是等不到救援了。”

“不！”

“我让你走！”凉成表情狰狞，厉声斥责道：“你想让我们凉欢部落彻底消失吗？！”

“你活着就是我们部落的延续，哪怕一个人，哪怕加入其他部落，也能将我们部落的传承继续下去！”

“花里，你的命不只是你的，更是凉欢部落的象征，你听明白吗？”

花里红着眼，咬住牙拼命摇头，让他独活，他不要。

“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凉成声音骤冷：“你忘记自己答应过艾阿叔的话了？”

“我没有！”

抬起头哽咽道：“我没有，族长我听话，我走！”

“好孩子！”

凉成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少年的肩膀清瘦在掌下有些咯手，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

花里是唯一一个劝他随邙山部落离开的人，他不该死在这里。

“换成兽型吧，我送你出去。”

花里的兽型是花貂，速度快又下，只要自己将他丢到树林中，绝对可以逃开。

“记住，去找邙山部落，好好活下去。”凉成摸了摸花貂的脑袋：“不要辜负艾阿叔，他一直希望你加入邙山部落。”

“吱吱···”

花里点点头，黑漆漆眼里含着泪水。

凉成兽化手臂，揪住花里的后脖颈用力一掷，目送他落入树林消失不见。

送花里走后没多久，凶兽们冲破部落城墙，凉欢部落的兽人们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坐在地上连抵抗都忘记，任由兽群撕碎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