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说话的时候，语气极淡。

语意却很重，像一道寒风，刮过了三九天。

唐甜面不改色：“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担，秦小姐若是执意这么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诽谤了？”

“唐甜，你要脸吗？”秦桑眼里有了厉色：“当年再怎么说也是你推我导致的，不说故意伤害，但那也是条人命，我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你觉得你能相安无事？”

唐甜：“那我可不可以说是你故意栽赃陷害？我可是听说秦小姐的私生活没见的多干净，劈腿、出轨......”

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

因为来了一个人。

不单是她，棚里所有的人都投过去齐刷刷的视线！

棚里的议论声响起来，女人们面面相觑，绯红的脸颊出卖了她们的小心思。

唐甜那杏仁般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开心的亮色，然后撇下秦桑，踩着高跟小跑过去——

“你来啦！”

顾衍之穿一身深色的外套大衣，身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意，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助理，周放礼貌跟她打招呼：“唐小姐！”

他拎着不少下午茶，然后笑着跟唐甜道：“顾总让买的，说探班就该有探班的样子！”

话一说完，顾衍之的眸子沉了沉。

他一眼看到站在那，盯着他看的秦桑。

两人四目相视，神情复杂。

秦桑看了眼时间，距离结束时间，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

秦桑低头对旁边的小昭说：“闲聊时间过了，去叫唐小姐过来拍摄。”

“好。”

小昭走过去将她的话说了，唐甜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冲她招手。

那招手的意味太过随意，以至于秦桑有种被人当做小狗的感觉。

她不想去，但是唐甜也不过来，秦桑没有僵持，她咬了下牙走过去。

“唐小姐，耽误进度的损失，你们来赔偿吗？”

她的语气很不好，能憋到现在，算是奇迹了。

唐甜抿唇思考了下，表情很难说是不做作：“之前跟胡总编聊的意思好像是，他那边配合我这边所有的进度和安排！怎么，现在奈可换人负责了？”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不是自己也有责任，秦桑真的会一巴掌扇上去！

她脸色冰冷：“那就是说，今天唐小姐不打算拍摄了？”

唐甜耸肩，略显无辜：“我也没这么说。”

“那你到底想干嘛？！”

秦桑的声音有点大，所有人都盯着他们。

确切的说，从一开始顾衍之进来探班的时候，所有的人视线就围着她们几个转了。

顾衍之忽然不冷不淡的来了一句：“乙方该有乙方的态度。”

“怎么，甲方了不起？！甲方犯了错，乙方也要跪下来舔着？”

“舔？”

男人好像对这个字特别感兴趣。

“你应该比谁都更懂舔或不舔，谁利谁弊！”

最后一分钟。

秦桑冷厉地狐狸眼，从腕上的手表盘移开，整个人也跟快寒冰似的。

大不了，就是被炒鱿鱼。

也总好过在这被这对狗男女羞辱来的强！

正当秦桑准备甩手走人时，摄影棚外面突然又进来一抹靓丽的身影！

她的脑袋在门口往里面巡视了一番后，然后直冲着秦桑跑过来，神情欢快：“嗨！女侠！”

秦桑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周墨笛，本就冷淡的脸上也没情绪，“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