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西餐厅。

唐甜优雅地将牛排顺着纹路切成一粒一粒的块状。

然后用刀叉沾了酱汁再送进嘴里，举手投足之间，气质尽显，优雅迷人。

“这几天于怀那帮人天天跟我打听你什么情况。”

于怀是他们之前的同学，自那晚顾衍之发了条朋友圈之后，最近同学群里每天都是几百条的信息。

虽然顾衍之在那群里一句话都没说过，但从建群之初，有关于顾衍之的话题都没断过。

就应了那句话，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还一直有哥的传说那种。

“不用搭理。”

唐甜笑了笑：“其实我也想问，那晚你什么情况？沈小姐闹的？”

她故意表现的漫不经心地模样，心却一直吊着，余光时不时瞟到对面的人身上去。

顾衍之取过餐巾擦拭了下手：“不是。”

他言简意赅，且没有要与她探讨下去的兴致。

唐甜心沉了沉，不过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听说那晚你们找了很多网红过去，看来大家玩的挺嗨的！”

顾衍之笑了一下，没答。

门口服务生领着两位客人进来，顾衍之是背对着门口方向的，自然没注意到。

但对面的唐甜不是，她一眼就看到了与人笑谈着走进来的秦桑。

白色的无袖长套西装及至大腿，微型山茶花的黑色腰封勒出女人姣好的身段，她的腿又白又直，踩着一双高跟鞋，和那个看起来气质非凡的男人并排走进来。

她的脸色一下子失去血色。

对面的顾衍之抬头看她：“怎么了？”

“没、没有。”

她低头，脸色很不自然。

这边的秦桑看着菜簿，翻了几页。

陈以礼看她脸色：“没胃口？”

“在国外呆这么久，特别想吃火锅的。”

“那我们换地方。”

秦桑摆摆手：“算了，都这个点了。”

她脑袋没骨头似的一歪，红唇勾了勾：“这么贵的西餐，我可舍不得放过！”

陈以礼挑眉，点好菜将菜簿交给服务员。

秦桑很真实。

她没钱、舍不得花钱，从不藏着掖着。

婉拒赠予和施舍，但该自己的，她一分也不相让。

这两三年的时间，异国他乡的冰冷和陌生，塑造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秦桑。

但陈以礼想，有些东西总归还是不会变的。

他喝了一口冰水。

“第一天工作怎么样？”

秦桑托着下巴，一只手玩弄着桌上的刀叉，又拎起一根锃亮的汤勺照了照自己的妆容。

今天特地化的职场妆，浓艳了点，平价买的粉底不错，一天下来也没有脱妆。

秦桑的语气里极其慵懒：“女人多了点。”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换个工作？”

秦桑笑：“给你做秘书？”

她开着玩笑，语气里一分真诚都没有。

“那还是算了。”

他拒绝的也利落。

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担心她去了，他就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秦桑却觉得自尊心受损，“你给你秘书一个月开多少？”

“3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