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吴瑾悲哀地叹息一声。

她说：“你说得没错，其实当年我对你也多有不满的地方，甚至要不是意外怀上了小雨，我都想过与你早些分开对大家都好。”

“是因为小雨的存在，让我对你存在了一定的幻想，以为你会因此变得更好一些。”

叶牧摇摇头说：“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是没有成为你期待中的样子。”

吴瑾说：“不，你是变了，只是因为别的女人而改变。”

“不过至少你还能带着女儿来看我，还会因为我的事情而愤怒，这让我还比较欣慰。”

她没有歇斯底里，或许是因为鹤老人化作的冰封令她十分冷静。

叶牧没有说话。

而吴瑾又看向叶小雨说：“小雨，孩子，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叶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走了过去。

可是当她走到距离吴瑾还有三米距离的时候，叶离忽然咳嗽一下。

叶小雨一下子止步于此。

吴瑾有些生气地对叶离说：“这是什么意思，不让我好好看看女儿吗？”

她现在对叶离属于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状态。

然而叶离的回应就很扎心了。

他说：“不，我只是确保在这个距离内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我与父亲都能够及时出手保护小雨罢了。”

吴瑾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叶牧忽然觉得就算没有怨憎之心，吴瑾听到了这番话估计也会被气得黑化吧？

叶小雨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歉然说：“对不起，我刚才砍了你的手。”

吴瑾：“……”

她又说不出话来了，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小雨尴尬极了，她觉得自己这时候仿佛一块黑心棉。

吴瑾终究还是说了一句：“没事，你做得对。”

“罢了，这世间已经没有我继续存在的意义了。”

她这就不想活了。

鹤老人是希望她能够与亲人做最后告别，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现在至少是实现了一半，吴瑾的确是没遗憾了。

但她心里并不快乐，甚至想自己早点死。

还是周彤说：“师姐，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一直都在想念你。”

吴瑾这才心里稍稍安慰，至少自己照顾到大的小师妹还在乎自己。

当然她绝对不知道，这个小师妹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想办法抢走她的男人，只是失败了而已。

她说：“小彤，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师父死了，我也无法陪伴你继续走下去，希望你能够为了自己好好活着吧。”

她说着说着，这才算是了却了所有心事，然后渐渐没了声息。

叶牧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对于他来说总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而且吴瑾已经被怨憎之心折磨成了那个样子，对于她来说快点解脱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是叶小雨还有些茫然，对于她来说这就好像是个陌生人，偏偏又与她有着很深的关系。

虽然血浓于水。

可是现在的吴瑾身上又哪里还有人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