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渐渐汇聚的情报

听着莫里斯从某段古老的精灵叙事诗中记录下来的这些词句，邓肯渐渐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由于历史久远且跨越了城邦时代之前的黑暗时期，这些句子经过了古代语言的转译和后世学者的修复、补充，可能并没有百分之百地还原记录原貌，但我相信它们仍颇具意义，”莫里斯又说道，“对我们了解创世之梦以及现在的‘无名者之梦’现象应该很有帮助。”

邓肯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萨斯洛卡在梦境中创造万物，却不知梦境为何物……你觉得这句话应该怎么理解？”

莫里斯想了想：“按我的理解，这可能指的是神明观察世界的视角与凡人之间的不同，或者说在精灵的创世神话中，萨斯洛卡这位‘最初的入梦者’的某种特殊性——对于一个在梦境中徘徊的神明而言，或许梦和现实之间的界限并无意义？对祂而言，可能现实世界也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修改的梦境，而梦境也随时可以用来替换现实，因此祂才‘不知梦为何物’……”

“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邓肯慢慢点了点头，“那么后面的句子呢？”

“关于后面的两句，精灵中的学者其实也是有解读的，”莫里斯回答道，“他们认为，这两句指的是大魔神萨斯洛卡有一日了解到了自己创造的‘精灵’对梦境世界的不同认知，因而第一次疑惑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边界，这可能是一次‘危机’，在这次危机中，萨斯洛卡几乎‘醒来’，而在这种不稳定的状态下，他创造出了精灵中的‘无梦者’。”

“无梦者……”邓肯微微点头，“我记得精灵将这视为一种先天缺陷。”

“是的，这正与传说印证——无梦者诞生在萨斯洛卡状态不稳定的时刻，他们是造物主‘恍惚’的结果，因而他们是有缺陷的，终生无法进入‘梦中乐土’，不过……”

莫里斯说到这顿了顿，略作回忆之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在极少数的传说中，也有说法认为萨斯洛卡便是‘无梦者’的保护神——但这种解读在精灵社会中认可度很低，现代还好一些，在古老的年代里，这基本上是一种离经叛道的说法了。”

因为他们从船长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客厅中的所有人立刻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甚至连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打盹的雪莉都顿时精神起来。

下一秒，那画风诡异惊悚的兔子玩偶便突然动弹了一下，紧接着便飞快地从露妮怀里跳到地上，一边蹦跳着一边发出尖细的声音：“终于到啦终于到啦！拉比终于进城啦！拉比今天要大闹一……”

“对对对，”一旁的雪莉赶紧开口，她被刚才听到的一番惊人情报弄的浑身紧张，这时候听到邓肯的话，她仿佛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勇气般立刻说道，“有船长呢，那艘船出不了问题，船长他通人性……”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坐在邓肯对面的妮娜和雪莉甚至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发条人偶露妮则跟在露克蕾西娅身后——这位女仆打扮的发条人偶怀里还抱着个特别大号、画风诡异又惊悚的布质兔子玩偶。

众人在错愕中面面相觑，直到妮娜打破了沉默：“那个成天叨叨个不停的山羊头……可能跟精灵传说中的那个‘大魔神萨斯洛卡’有联系？这是不是有点……”

在邓肯把大致情况说完之后，很长时间现场都没有人开口。

听着露克蕾西娅讲述她今日的行动，邓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长长地呼了口气。

打完招呼之后，这发条人偶便抬起头来，似乎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divcss="contentadv"“爱丽丝在厨房，”邓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找她就去吧。”

仅仅是山羊头和萨斯洛卡之间可能存在联系的这一猜想，就已经足够让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死寂了。

她在谈论失乡号——然而她所有的紧张，似乎都落在自己身上。

邓肯默不作声地听着，脑海中不禁将这些情报与最近发生在轻风港的异常事件以及蛛丝马迹的线索串联着——信息在头脑中重组，隐隐约约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就要触碰到那最关键的一条逻辑链条了。

门厅方向传来了仆役开门并问候的声音，随后是脚步传来，片刻之后，露克蕾西娅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