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忽然变得十分暴躁，她似乎对舒儿的话十分厌恶，是那种心理上、生理上，都表现出来的厌恶，因为她觉得这和师姐汐的理念完全不同，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如果相同的问题摆在汐的面前，那她的第一想法肯定是先牺牲自己保全所有民众，即便真的要指定牺牲一个人来保全所有人，那她也一定会采取更加妥善的方式。

而绝非是现在眼前这种连哄带骗，怕是等他们两人一到药神岛里，就会被无数村民给强硬的抓起来，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献祭给那些所谓的神明吧？

“这就是师姐所说的恶么？”

雾忽然自顾自的开口喃喃，眼神随之也变得坚毅和凶恶。

“等等，你想干什么？！”

业难看这架势还以为雾要宰了舒儿泄愤，于是连忙冲上去按住她的手臂说道：“我们还不能就这样杀了她，毕竟她只是一个送信的小人物，这种事情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但业难现在真觉得舒儿还命不该绝，再怎么说她也成功的救治了瞳溟的伤势，虽然她现在的确也想要自己的命没有错，但她的亲人也还在药神岛上面，会做出这种事情也情有可原。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她。”

“像她这些肮脏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动手，相反，我会把她安全的送回药神岛上去。因为你不会被他们抓起来献祭给神明，她和她们的命运也只能是被毁灭。”

雾的回答令业难有些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这个暴躁的姑娘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结果却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嘶虽然不太相似，但确实有黑帝的作风在里面。

“扑通。”

舒儿听到这话似乎终于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一般，跪倒在雾和业难的面前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捂着脸就像是犯错了的孩子，压抑在心底的恐惧、愤怒、不安、焦虑，通通都在一瞬间释放出来。

“好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前往药神岛呢？”业难看着痛哭流涕的舒儿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这是她自作自受的下场，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题聊回正轨。

“大概一直往前走就能到了吧。”雾指着前方淡淡道，“这些虫子顺着洋流前进，也就是说它们应该是从那个方向来到这片海域，只要我们往那个方向一直前进，应该会有所发现。”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汐的风范了。”业难站在龟背上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接着就扭头看向雾问道，“如果你现在是新的黑帝，那么你现在是不是继承了汐和历代黑帝的记忆？”

雾闻言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觉得业难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问她的，可她现在又不能将那个秘密说出来。

所以在面对业难这个提问时，她虽然罕见的有些紧张的心跳加速，但依旧还是稳住心态，一脸淡定的回答：“这个记忆的继承不是那么简单，还需要一些特殊的流程才能够顺利继承，否则一次性接受那么庞大的记忆，脑子会爆炸的。”

这个回答似乎很合理，业难闻言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接着雾就用灵力造了一艘冰船，带上舒儿之后便接着往药神岛的方向前进。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阴谋，但他们两个还是一致决定去药神岛看看。

毕竟传说中的神明什么的，还是值得他们注意一下，而且如果万一是真的，那他们也好有应对的时间。

……

另一半。

青林木神城域外围城墙内，风启沙已经来到了大妈空中的那个关卡附近。她猫在远处的一处树荫上，正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一共有四座岗哨、三座箭塔、还有把守的士兵营地一座，周围巡逻的士兵虽然不多，但问题在于出入关口的地方只有一个，而且就在箭塔的覆盖范围之内。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发现，恐怕下半生喝水就再也不用尿尿了，毕竟一喝进去就直接开始漏水，还尿什么尿？

忽然，就在风启沙陷入沉思时，不远处的关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军爷，军爷，哎呦，您辛苦了，这是城主大人委托我们送来的粮食和酒，您给小的按个手印，好让我回去交差吧！”

“行行行，哎老王，不留下来一起吃口？”

送货的中年男人连连摆手，悄声回答：“不了不了，上一次就是回去晚了，结果被掌柜的好一阵责骂，这一次就军爷你吃吧，下次有机会咱们在聚一聚。”

“行吧，行吧……”

风启沙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忽然冒出一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