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坐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中，身下是无数蜷缩在角落的居民。

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家园被毁，亲人葬身在这些瓦砾之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竟然是自己……

或许这样说实在是有点太牵强了，毕竟引发法阵逆转的是黑帝汐。

可她不也才刚刚做过这种事情么？在黑水城，自己用龙王法杖和面具，引发了巨大的法阵毁灭了黑水城。

难道那里的人民就会过的比这里更好么？如果不是黑帝在拯救他们，或许他们早就应该死光了吧，怎么可能还可以垂死挣扎到现在。

这样想着想着，雾的内心忽然有点难过。

其实她也并不想这样做，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论证自己心中的事实而已。

对于其它无辜的人来说，这样的代价是否真的太过于沉重。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在路上了。”一道身影轻巧的落在雾的身旁，看着她说道，“怎么样？这里的风景还不错？”

来人正是她的伙伴百花灵。

不过与其说是伙伴，倒不如说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站在一起行走的旅人罢了。

“是还不错。”雾点点头回答，脸上瞧不出是喜是悲。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百花灵在雾的身边自顾自的坐下，就像是她的多年老友一样。

“还好，咒疫死了，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雾现在本没有心情来聊这些，其实她现在本该在路上，在求证另一个人说的话的路上。

“不知道。”百花灵摇了摇头，“或许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毕竟少了咒疫大人是事实，可我们还没有完成复仇的霸业。”

“你们真是疯狂……”雾感慨万千。

“我们疯狂，可你不也在疯狂？”百花灵看着黑水城的方向，淡淡开口道，“如果没有理由，谁又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呢？”

“听着他们不断的哀嚎，有一瞬间我竟然会想，也许业难和黑帝是对的，当年是我们想的太过于简单。”

“哼哼。”雾冷哼两声，揶揄道，“真是很少见啊，一群疯子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难得清醒的人，怎么样？难道你现在想反水？”

其实雾本来就是随口一句，毕竟她在此之前都是十分相信这些疯子们的。

可百花灵却笑的意味深长，笑的让雾的内心也有些动摇。

“反水不反水，我们自主行动，不就讲究一个自由和敢爱敢恨么？”

百花灵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选择了从侧面迂回。

不过雾还是十分警惕，这要是这么简单就被对面诈出来真心话，恐怕会被黑帝汐那个家伙，给一直嘲笑一辈子吧？

“呵呵，说笑了不是，除了复仇心中还能有什么？”

雾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百花灵也无法确定，眼前这个黑帝的师妹，有没有成功的和她一起动手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