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十五年前的那场阴谋(1 / 2)

无论云峥和叶寻意之间有无感情……

绿帽子这回事,是个男人也不愿意主动往自己头上扣。

好在留给此事周旋的时间还算充裕,一个荒唐的想法只在云峥脑中匆匆一过,他也便放弃了。

这边,祁欢回了家,心情却十分沉重。

高长捷的事,在朝堂方面有官方消息放出来之前她不好随便提起,但高云渺的事,她还是主动过去跟杨氏打了招呼。

掠过其中的凶险尽量不谈,她主要还是提醒了杨氏一声:“当时事急从权,女儿也容不得多想,只想救了表妹出来。后来又想着,横竖不该得罪也得罪了,索性又去宫里告了宁王府那两口子一状。这样我便彻底将宁王给得罪了,以后母亲再出门应酬的话,怕是连盛贤妃的娘家人和友人都要额外小心应对了。”

这事若是要杨氏遇到,她可能并不会不顾自家的处境就为高云渺豁出去了。

可——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

诚如祁欢所言,事情不该做她也已经做了!

所以,她就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本想就此揭过,又难免后怕。

她就又忍不住揪着祁欢数落:“你这孩子也是,现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还当真什么头都敢出?”

若是放在她初来乍到那会儿遇到这种事……

祁欢其实很清楚,她会选择先明哲保身,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找死。

杨氏的言语神情之间都颇有深意。

祁欢懂得。

而她自己也明白——

潜意识里,她现在敢于当面和宁王云峥叫板的底气……

全部来自于顾瞻。

顾瞻的存在,以及他平素里维护她的那般态度,都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祁欢躲开杨氏的注视,笑了笑:“反正现在也没法摘出去了,得罪就得罪了吧,以后我们就求神拜佛的盼着太子殿下能够平安顺遂,地位稳固了,这样自然万事无忧!”

自从她和顾瞻订了亲,他们这一门也已经成了宁王云峥的眼中钉了。

只许是他不能上位,否则——

整个长宁侯府将来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不,也或者,倒霉的就只是他们大房。

毕竟祁正钰和祁文昂他们都是六亲不认的主儿,届时如若当真是云峥得势,他们舍了和顾家关系亲近的大房,再双手把祁长歌奉上投诚,想要转变立场全身而退也不无可能。

杨氏握着她的手,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眼前的大局势就是这样,他们孤儿寡母的也出不了什么力,就只能盼着太子云湛能一直地位稳固的风光下去了。

祁欢在依旧是在安雪堂吃了晚饭才回的春雨斋。

结果前脚刚进屋,后脚门房那边就来人了:“大小姐,大姑奶奶派了人来,说要见您一面,小的就给带进来了。”

祁欢转头又从里屋出来。

却见——

过来的居然是祁文婧身边那位心腹的管事娘子。

祁欢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怎么还是岑娘子亲自来了?表妹她怎么样了?”

门房的婆子还在院里等着,岑娘子说话也很有分寸。

她冲着祁欢福了福,也是笑道:“我们夫人就是想着您心里该是会记挂小姐的事儿,所以特意差奴婢过来交代一声,好教您安心。我们大小姐无碍了,就是酒太还没彻底醒。夫人下午一直忙着料理府里的内务,现下已经处理得当了,只是不得空给您备上一份谢礼,也请表小姐您尽量,回头我们一定补上。表小姐今日的恩情,我们高府上下都会急着的。”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祁欢自然明白——

高家处置了内鬼!

“都是小事情。”祁欢微微颔首。

有些话,虽然不方便反复提起,但她今日救助高云渺于高家而言的确是大恩情,依着祁文婧恩怨分明的个性,只怕少不得要亲自登门道谢的。

可是,祁欢想着高长捷的死讯,心里就极不舒服,觉得自己暂时没法应付她。

所以,暗中定了定神,她就对岑娘子道:“表妹受了惊吓,最近还是叫姑母多抽空陪陪她吧,正好街上也不怎么太平……咱们都还是尽量少出门为妙。”

岑娘子愣了愣。

随后,自然而然理解成是祁欢提醒,叫她们最近行事小心,当心宁王府的报复。

岑娘子谨慎的点点头:“是,奴婢会转告夫人的。”

又寒暄了两句,祁欢知她着急回去复命,也没多留她。

晚间,她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多时,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生。

后来好不容易睡着,又断断续续的做噩梦。

什么漆黑的魔窟,面容狰狞丑陋,拿着大刀追赶她的怪兽,她拼命跑,一脚踩空跌下去,却落到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整个世界都被红与黑两种极致的颜色覆盖了,恐怖非常……

站在一片残骸血腥当中,走投无路时,祁欢就醒了。

猛地睁开眼,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外面的天色将明未明。

祁欢一动不动的仰头看着头顶的纱帐,穿越之后的第一次,她无比的怀念那个通讯便捷有手机的先进时代。

因为她发现,这一刻当她心中极度压抑不安之时,会特别特别的想念顾瞻。

如果见不到,就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说说话都好。

更有甚者——

因为高长捷的骤然身死,因为她短时间内又不可能联系到顾瞻,这都叫她心里萌生出巨大的不安情绪,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每时每刻的动静,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可是——

无能为力,她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

这个交通不发达的时代里,千里迢迢送一封信都是浪费人力物力,只会给他添麻烦的事,她现在连一封问候的信件也都得忍着不能写。

就这么躺了许久,等身上的汗渐渐消了,祁欢才烦躁的翻了个身,拥着被子闭上眼。

睡是不可能再睡着了,她也不想这时候再举动反常去惊动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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