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送走,不寒而栗!(1 / 2)

“二嫂,你也是有女儿的人,怎能血口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祁文姮当即也站了起来,与她针锋相对。

这个时代的礼教森严,未婚男女在大街上拉个手被人瞧见,都要被认定是绑在一块儿的。

何况——

祁元铭和凌妙妙黑灯瞎火,在同个被窝里躺了一宿。

当时祁元铭烂醉如泥,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也不会给凌妙妙溜进来的可乘之机。

凌妙妙一个小姑娘,这种事又不能喊帮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就是扒了两人的上衣,躺一块去了。

再至于别的……

祁元铭醉成那样,她一个人也办不了。

并且,她虽是胆子大,刁钻的敢于以身试法,也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凌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贵,却也是正儿八百的官宦人家,祁文姮又是出身侯府的,再是骄纵任性,胆大妄为,也舍不出脸皮去教授女儿床帏之事。

本来这事儿,俩人被衣衫不整堵在一个屋里,就已经是百口莫辩的事实了。

谁曾想——

岑氏居然更豁得出脸皮来,竟是泼了这样角度刁钻的一盆脏水过来。

祁文姮眼睛瞪得,眼珠都仿佛是要脱眶而出。

凌妙妙受此侮辱,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又是捂着脸羞恼的大哭起来。

“你一口咬定是我儿子碰了你女儿,想让我们负责,可是我们祁家凭什么娶个不清白的儿媳妇?”岑氏此刻是吃了这小姑子的心思都有,打定了主意寸步不让,“我不过就事论事,咱们一起把这事说说清楚!”

祁文姮进退两难。

无计可施,又暗中掐了自己女儿一把。

凌妙妙年纪小,当着两家长辈的面,此时已然是羞愤欲死了。

可是已经走出这第一步了,她也没有别的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撑下来,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母亲,表哥昨天喝了好多酒,他……他就是将我拖到榻上,脱……脱我的衣裳,后来……后来他醉酒,便不省人事了。”

祁元铭只是眼神阴恻恻的盯着她,却没有与她争辩什么。

虽然他确信凌妙妙绝对不是他主动拖进来的,但对方明显是要以此讹他,他就是争论也无用。

“即使这样,他们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呆了一整夜,这已然是有了肌肤之亲了。”祁文姮还在据理力争,“男女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妙姐儿以后还怎么嫁人?这事儿,必须是由铭哥儿来负……”

“给你们母女两条路。”她话没说完,一直冷脸坐在后面的祁文昂终于拍案而起,一锤定音。

凌妙妙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祁文姮也立刻眼睛一亮,满怀期待的看向自己二哥。

祁元铭仿佛已经麻木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只是一味死死的盯着凌妙妙。

岑氏慌了一下,唯恐这关键时刻自己夫君这胳膊肘向外拐:“老爷……”

祁文昂却没理她,只就不容情面对凌家母女道:“你把她领回家去,侯府这边,我们负责封所有知情人的口。你或者是把她带回去立刻找了婆家,远远地打发出去,这辈子不准她再出现在京城,我们二房这边出一份添妆给她;要么,就剪了头发,送到城外的庵堂去,从此一了百了。”

凌妙妙惊恐不已,猛地一把揪住祁文姮的衣角,又哭了起来:“母亲,我不要做姑子……”

至于把她打发出去随便嫁人?

她则是直接忽略不计,就当没听见!如果只为了随便嫁个人,她又何至于豁出去脸面做这事儿?

祁文姮自也是不肯的:“二哥,这事儿终究不是我们妙姐儿一个人的错……”

祁文昂对这事的态度是在来这的路上就已经定了,言语态度之间毫无商量余地:“你选是不选?你若不肯,那她今天便不要走了。”

他两步走到旁边,一把扯下一条帐子,劈手扔在凌妙妙面前:“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咱们这一屋子的人全都心知肚明。既然你们母女不顾廉耻,回娘家来讹上了我们,此时也休怪我不顾兄妹情分。你们若是非要敬酒不吃,那这丫头今天也便不要出这道门了,直接吊死在这屋子里,她的后事,我给她风光大办。”

凌妙妙手脚发软,在椅子上几乎坐不住。

“二哥……”祁文姮则是凄声尖叫起来:“咱们可是骨肉血亲,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儿!”

祁文昂一语直中要害:“你们做出这等事来,就已然是没把我们当骨肉了。今日以后,别说是骨肉,咱们两家连亲戚都不是。你选吧,我与父亲还急着去上朝。”

至于叫祁文姮把凌妙妙领回去,他确实一点也不担心祁文姮敢把这丑事往外宣扬。

就算她不在乎自己两个女儿的下场和后半辈子,出去毁了祁家的名声,祁正钰是真的会与她彻底断绝母子关系的。

之前虽是放了狠话,非是逢年过节的场合不准她再回娘家,可到底也还是留了余地。

凌至诚要去放外任时,心里再对岳家不满,也还是得看祁家的脸色,规规矩矩的带着妻女过来拜访辞行。

若是祁文姮真敢出去败坏家里的名声,逼着祁正钰彻底和她公开翻脸——

凌至诚那里忍了她这么多年,恐怕二话不说就会甩她一纸休书!

到时候,她不仅女儿嫁不出去,自己也会把娘家夫家一起失了。

就算是还留有一些嫁妆傍身……

一个孤身女子,还带着两个名声败坏的女儿,她是连活都没法活下去的!

这些事情,祁文姮心里都是知道的,她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靠的不过是这府里还有个护短,又无条件给她撑腰的老娘,以及赌的祁家人得要面子!

此刻二房的态度一边倒,她虽是不甘心,可也明白,自家这个二哥官场上得意,可不像是大哥祁文景那样性子软和好说话的。

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自己若不服软,凌妙妙可能真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而且——

不管他们二房承不承认,这事儿不该发生也发生了,她二哥二嫂就祁元铭这么一个儿子,这短处是死死捏自己手里了。

留得青山在……

“妙姐儿,咱们走!”权衡再三,祁文姮心一横,就伸手拉起凌妙妙,抬脚便走。

岑氏此刻却突然上前一步,横臂将两人也拦:“这绝对不成!”

祁文昂只想赶紧压下此事。

自己这个妹妹骄纵成性,他知道。

可是她和自己老娘一样,都是个窝里横的。

在他看来,只要态度坚决的压下此事,祁文姮翻不了天去。

可是眼见着事情就要了结,自己的妻子却又不依不饶的跳出来?

他恼怒的眉头一蹙。

祁文姮忌惮自己的兄长,对着嫂子却是趾高气昂,抬起下巴冷笑一声:“二嫂还有何指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的什么主意,这个丫头做出如此害人害己的蠢事,还不是受你教唆指使的?”岑氏瞪着她的眼神里都要淬出毒药来,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这样的蠢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指望我会信你?你可以走,这个丫头给我留下。”

凌妙妙一脸的鼻涕眼泪,看着凶相毕露的二舅母……

这次她是真的怕了,瑟缩着就本能的抓紧祁文姮衣角朝她背后躲了躲。

岑氏却是不由分说的一招手:“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给我按下,堵了嘴,绑上。”

知道儿子这里出了事,她赶来这边是特意带了得力的人手的。

许妈妈当即带着几个婆子冲进来。

祁文姮母女养尊处优,毫无反抗之力,凌妙妙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给按下了。

同时,胡乱挣扎叫骂的祁文姮也被控制住。

她挣脱不了,就大吼大叫:“你要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祁文昂也走了过来,神色谴责的看向妻子。

岑氏却因为祁文姮是他亲妹妹,也一并迁怒了他,看都没看他,直接对祁文姮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这个丫头做了天大的丑事,咱们两家都是要遮丑的,我会托付我兄长找一门远亲给她定了终身。她不是着急找婆家吗?今日我便把她送出去,送去哪里你也不必知道。你们母女不就是要赖上我们,想让我们管上这丫头的后半辈子吗?行,这丫头的婚事我做主给她办了。”

她这样把凌妙妙绑走,说要找人家嫁了,那肯定是送到穷乡僻壤的地方,甚至都不会找什么体面的人家。

祁文姮在京城里仗着长宁侯府的面子给凌妙妙议亲,官面上能寻到的最好的婆家人选也只是个从三品官家里不受宠的庶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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