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有染?(1 / 2)

盛贤妃走在旁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胆战心惊。

等叶寻意把她送回座位上,并且殷勤帮着她整理朝服裙摆落座时,她终是忍不住面露不悦的沉声提醒:“那丫头是个人来疯,最是不知轻重,今日这般场合,一定要谨言慎行,你莫要招惹她。”

皇帝不答应把云峥接回京城来,盛贤妃就觉得处处受制于人,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尤其今天国宴这样的场合——

就更不能惹祸上身。

叶寻意多少能理解自己这位婆母这段时间的心情,如果云峥被变相软禁在了皇陵盛贤妃反而一点不担心,那她才会觉得不正常。

只是今天……

对于盛贤妃的提醒和警告,她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给她撑腰的人又都不在,我倒是真想看看凭她区区一个破落户的女儿,究竟能不能翻起风浪来。”

刚刚落座的盛贤妃差点当场跳起来。

她骤然扭头看向叶寻意,略显惊悚的再次压着声音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该不会真的胆大包天,想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上惹出点什么事来吧?

叶寻意当然知道盛贤妃一切以她自己的儿子为重,在云峥被解禁并且放回京城之前,她巴不得一切风平浪静,静待皇帝气消呢。

叶寻意对上她的视线,只是模棱两可的笑了笑:“没什么特殊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今日这样的场合一年才一次,实在难得。”

若不利用起来,岂不可惜?

当着外邦使臣闹出来的笑话才是真的天下笑柄,就算是皇帝也别想只手遮天的捂住所有人的眼睛、耳朵和嘴巴。

“时辰差不多了,儿臣也去落座了。”见着盛贤妃面露狐疑和探究,她就赶紧找借口躲开了。

因为是皇族女眷,她今日的座位也是在暖阁里,只是云峥不在,她又是侧妃,所以排的略靠后几桌,没能跟盛贤妃挨着。

盛贤妃如今正如惊弓之鸟一般,总觉得能从她那番话里听出些不安分的味道,是以视线便追着她不放。

却见她从容落座之后就目不斜视的端正做好,一副仪态风度极佳的模样,并没有左右张望……

那样子,倒也不像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的模样。

可她如今也是半点也信不着叶寻意了,心里打鼓的同时也做好了准备——

一旦叶寻意有什么对他们母子不利的举动,她就立刻装病,把人从这宴席上给带下去。

叶寻意也不是没发现盛贤妃是在不信任的盯着自己瞧的,只是浑然不在意罢了,她心里只是一遍遍在盘算稍后之事。

腊月二十八的下午,顾瞻临危受命,紧急出京剿匪去了,那地方离着京城,光是路上来回也得四天以上,这个除夕夜他绝对赶不回来,但事实上……

叶寻意反而其实是希望他今天在场的。

而另一个仗势欺人,极有可能不管不顾护着祁欢的人就是昭阳公主云澄了,可那位小公主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我行我素,除夕夜的国宴她不来参加,反而与别人换班,满京城的巡街当值去了。

说实话,叶寻意打从心底里最怵的人其实是云澄。

顾瞻再是位高权重,可他是重规矩的,只要把证据链做到毫无破绽,他百口莫辩,总不会枉顾礼法和律法做出出格之事。

反而是云澄——

恃宠而骄,做事全凭喜恶,不管不顾的。

她思绪就这么复杂的一过,时间便也过的飞快,等再回过神来就已经是太子云湛陪着帝后二人到了。

他们一家三口自大殿外面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跪伏在地。

最后,等到帝后二人走到最里面主位的龙椅上坐下之后,才是穿着广袖华服的太子殿下带头叩拜,整个承天殿内山呼万岁,一场热血澎湃的繁华盛宴拉开。

国宴之上,先是礼部的人致了一篇辞藻华丽的吉词,之后就是各边陲小国和附属国的来使相继上殿,叩拜大觐的天子国母,并且呈上交好的国书和进献年礼礼单,光是这个过程就持续了大半个时辰。

之后——

皇帝和皇后才举杯,分别说几句场面上的祝祷词,宣布国宴正式开始。

国宴主要还是为了彰显国威的,整个宴上并不以吃喝为主,大家全都循规蹈矩的坐着欣赏歌舞,互相之间连交头接耳都很少见。

如此,在座的无论是谁恭维朝廷和君王,就满殿都能听得清了。

今日苏秦年一家三口也出席了。

云兮见面就黏上了祁欢,祁欢试着和这宴上管事的太监商量了一下,那太监虽不算是顾皇后的心腹,可是她的面子能给就还是给了,当场允了她的请求。

所以,这会儿席上祁欢是带着云兮同坐的。

祁欢一个半吊子酒鬼,云兮则是个妥妥的小吃货,俩人凑在一起倒是很合拍……

祁欢喝着小酒兴味盎然看歌舞,云兮则是拿着新学的饭桌礼仪练手,慢条斯理只顾干饭。

由于整个国宴上的氛围过分庄严了,她俩也很少凑在一起咬耳朵。

祁欢对古典乐和歌舞还是比较欣赏的来的,手指轻轻叩击在膝上,侧耳聆听编钟奏乐那种带了历史厚重底蕴的声响回旋……

正在她沉浸于此时,暖阁之内却骤然起了个小插曲。

太子云湛下首那桌今天坐的是六皇子云彭,侍奉他给他布菜的小太监,不小心踩住了服侍云湛的内侍的衣摆。

彼时那内侍正端着酒壶跪地给云湛斟酒,虽然起身不算很快,没有被牵累摔倒,起身时也是猝不及防的一个踉跄,护在手里的酒壶晃出些许酒水,大半都泼在了云湛身上。

内侍自是吓得不轻,但因为是云湛身边的老人儿,见过些市面也知规矩,所以闯了祸,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第一时间稳住,重新跪下去一边低声请罪,一边拿袖子去擦溅在云湛身上的酒水:“殿下恕罪,奴才该死。”

云湛自己身边用惯了的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国宴的场合上犯这种低级失误。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对方被踩住的袍角,面上温文尔雅的笑容不变,佯装抬手搀扶,实则是稍稍用力握了这内侍的手腕一下,轻声的道:“不打紧。”

那内侍心里正慌,读懂他的暗示,循着他视线回眸……

正想要悄悄将被踩住的袍角扯回来,却不想六皇子的那个小太监却惊觉自己犯错,登时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去就磕头请罪:“太子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该死!”

虽然也没有很高声的喊出来,可这动静也足够惊动整个暖阁。

六皇子却应该是到这会儿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的小脸儿一白,神情都见出了慌乱来。

帝后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云湛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道:“没事,内侍们互相碰撞,洒了点酒水出来。”

他作势抬起袖子,打算甩掉袖子里上的水渍便将此事揭过,不想袖中却甩出一块粉白色的绣帕来。

云湛一眼看出这并非是自己的东西,而且看这颜色质地甚至包括上面绣着栀子花的图样,这还分明就是女子之物。

并且——

这东西虽是众目睽睽之下自他的袖中被甩了出来,却是从华服的广袖里直接抖落,一看就是趁他不注意被什么人偷塞进袖子里的,若是他提前放置在袖袋里的东西是不可能被这么被抖出来的。

云湛的反应不慢,已然意识到事情不对。

但好在东西落在他与六皇子座位之间的空地板上,他也不欲在这里多加解释,趁着其他人都没看见看清,伸手捡起就想先揣起来掩饰太平。

而他的动作也确实不慢,只是——

意外再次发生。

绣帕被拎起的同时,里面却一声脆响,又掉落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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