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成为光(1 / 2)

悍马的大灯照亮黑暗的街道,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明明正是闹市之中,但是这里的街道却是无比的空旷,并没有任何的人影。无论是遇难者还是搜救者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远离了这处被谁特意准备着的舞台。

八岐大蛇庞大的身躯在混凝土的道路上匍匐前进着,溅起大块的碎石块,来不及开走的车辆还停在街道的两边,然后被它庞大的身躯压成废铁片。它用着与庞大的身体很不相符的速度快速的游动着,看似漫无目的的,但其实已经走上了被人指定了的道路。

避开大块的碎石,源稚生控制着悍马,以不急不慢的速度跟在八岐大蛇的身后,驱赶着八岐大蛇前往他最后的舞台。既然已经有人指定了八岐大蛇死亡的舞台,那么他只需要照做就好了。

车厢内并不算安静,后座的源稚女正在和绘梨衣说着悄悄话。明明是兄妹,但是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有些阴柔的源稚女,表现的却像是一个温柔的姐姐一样。他的眼中时不时的还会浮现出一些红色,露出有些癫狂,但是同样柔和的目光,和绘梨衣聊着一些很普通的家常。

看的出来,无论是源稚女还是风间琉璃,都不可能不喜爱这个妹妹。在他还被王将欺骗的时候,他以为这个妹妹不过是他的替代品,是为满足源稚生对于他的负罪感而存在的。

但是事实证明,相同的血脉之间不需要什么特意的解释,就算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知道绘梨衣已经认可了自己这个哥哥。不同于平常话不是很多,但是陪伴更长的源稚生,和女性有着很多相处经验的源稚女很轻松的就拉近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与刚才对死侍下达无情审判的冷酷女皇模样不一样,声音变得有些糯糯,整个人像是软了下来的绘梨衣轻声的回答这个新哥哥的各种问题。经过一开始的一些不安还有迷茫之后,虽然还不像源稚生经过日积月累相处而来的信任,但是她已经初步的信任了这个新哥哥。

源稚生很享受这种氛围,虽然这也会让他回想起自己身为最后一个源氏,并以平塔岛象龟孤独的乔治自居的,那段不知道算不算羞耻的日子。

温馨的时间总是很短,经过短暂的追逐,他们的决战之地到了。

一直几乎是以直线前进的八岐大蛇开始改道了,因为在它的前面道路上出现了无比高大,凭空之间突然出现的墙壁。那高大的墙壁之上有着红色的帷幕,就像是被谁精心装扮过的剧场一样。

本来以它高大的身躯可以直接撞开墙壁,只是那泛着魔力光芒的墙壁,在它或许可以直接撞塌一座大楼的撞击面前纹丝不动。不存在理智的它根本不会思考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不符常理的东西,转身向着那被安排好的道路爬去。

月光轻轻的洒下,照亮了东京塔红白的塔身。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之中,塔身上灯光全部暗下的东京塔寂静无声。这座可以说可以代表东京以及整个日本的地标性建筑,除了发送电视、电台等各种广播讯号之外,还负责灾难时期的发布电车停止信号。

只是,在某种安排之下,这个本该在灾后承担重要工作的铁塔无比的寂静,就像是一个等待着上演节目的剧场。然后,它的演员入场了。

依旧处于惊恐状态的八岐大蛇闯进了这片空旷的有些异常的地域,除了这里,它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在遇上第一堵墙壁之后,它就像是闯进了某个古罗马斗兽场的通道中一样,高大的墙壁框定了它前进的方向,除了最中心的斗兽场之外,它根本就无处可走。

数道和刚才那样高大的墙壁将整个东京塔的周围围绕了起来,身后的道路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死。这些墙壁将整个东京塔搭建成了一个封闭的剧场,就等演员完全到场之后的开幕。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悍马在铅

笔完全合拢之前进入了最后的剧场。面无表情的源稚生开门下车,身后是同样面无表情的源稚女还有上杉绘梨衣。

巨大的剧场被完全的封死了,八岐大蛇不断的嘶吼着,巨大的身躯不断的撞击,锋利的尾骨舞动着,在墙壁之上留下一道道深邃的划痕。但是就算这样,这个封闭的剧场依旧的不为所动。

数道灯光打下,将整个舞台照的雪亮。被灯光所刺激的八岐大蛇抬头,向着天空的某处发出嘶吼。

某座可以俯视这些墙壁的高楼顶端,被摆放上了几个华丽无比的座位,一旁还有着铺上名贵丝绸的长桌,上面摆满了名贵的酒水还有食物。

在演员们入场的同时,这处的观众台也已经满员了。

凯撒将高脚杯一一叠了起来,让酒液漫过一个个的杯子;楚子航在座位上擦剑,时不时的看一下东京塔;芬格尔嘴里塞满了意大利面,拉上一张桌子开了个赌局,老虎、酋长还有烟灰饶有兴致的过去下了注;坐在一边的梅涅克托着下巴,一脸闷闷不乐的,小声念叨我知道和龙王的差距很大,但是这一点用都没有也太打击人了,坐在他旁边的路山彦和鬼应和的点了点头……

“……长官,这种氛围,是不是有些轻松过头了?”自认为前俄罗斯国家安全局的精英特工,之前一直在高天原俱乐部负责死侍清理任务的克里斯廷娜有些呆滞的问。

“习惯就好。”酒德麻衣摆摆手,拒绝了苏恩曦去小赌一把的提议。

虽然她也没有从上一秒还处于生死战场之上,下一秒就在观看华丽斗兽的反差之中反应过来。话说回来,让新同事们面对几乎已经是纯血龙类,血统或许已经接近龙王的八岐大蛇,而他们这一帮人就在一边看着,怎么想都非常的微妙……虽然这也是他们兄弟自己要求的。

离开了被炉的封印,再次恢复如同西伯利亚雪原一般冰冷的皇女,零的目光冷冷的锁定着挥舞着修长的脖颈,在不断咆孝着的八岐大蛇。有些破旧的小熊玩偶被她抱在怀里,塑料纽扣一样的双眼与她一起静静的看着它,等待着见证它最后的结局。

八岐大蛇大声的咆孝着,数条细长的脖颈缠绕在东京塔冰冷的铁柱,爬上了这座东京最高的建筑。能够在地震还有台风之中屹立不倒的铁塔不堪重负,发出一丝丝危险的悲鸣,缓缓的向着一边坠下。但是在不知何时刻印在塔身之上的神秘符文发出一阵亮光之后,悲鸣声不再,铁塔依旧的屹立在大地之上。

“该我们上场了……”目光从八岐大蛇的身上收回,源稚生又抬头看了看另外一边。

虽然想要亲手处决八岐大蛇的要求是他提出的,但是场面演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让他挺摸不着头脑的,包括八岐大蛇像是见鬼了一样的逃窜,还有这个像是特意为谁准备的舞台,以及那些观众们。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确实也该为这场不断背叛的戏码画上句号了。另外,他还挺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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