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插旗挑事,与人犯冲(1 / 2)

“斩将夺旗?分明是吸引仇恨的无形嘲讽!”

纪渊挑眉,摇头想道:

“不过好好利用,也能有些收获。”

血神赐下的【点将台】,本就是赢家通吃的惊险博弈。

插旗对决,将台争锋!

胜者可以一次性夺走败者的全部气数!

燕王能够勇猛精进,晋升如此之快。

少不了这玩意儿的功劳!

或者说,世上所有立于世间潮头的无尚天骄。

他们走过的登天长阶,底下都埋葬着这个时代绝顶之辈的累累骸骨。

别的不谈,仅那十年间的破山伐庙,马踏江湖。

多少宗师、多少高手,死于白行尘之手?

念及于此,纪渊下意识瞥了一眼前面的燕王殿下。

倘若……

“嗯?”

跻身宗师的白行尘眯起眼睛,莫名觉得这小子有点不怀好意。

“怎么,纪九郎?你想找本王练练手、过过招?

来来来,本王也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

接得了三拳,本王那方点将台就输你,如何!?”

纪渊面皮一抽,他只是起了一个念头,没料到就被白行尘敏锐察觉了。

不得不说,五境之下的普通武者,直面先天宗师。

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白行尘的三拳?

莫说虬筋板肋的强横体魄,就是佛门高僧的不败金身!

也要被锤得稀巴烂!

想到血肉成泥的凄惨下场,纪渊心头冒起寒意,轻咳道:

“殿下真会说笑,换血三重天,逆伐五境宗师,乃古今未有之事!

纵然武祖复生,也不可能做得到!

更何况,我这人天赋平平无奇。

唯一值得称道之处,便是勤能补拙,努力不敢懈怠!”

白行尘却像是来了兴致,戏谑笑道:

“纪九郎,要不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本王平日闲着无事,就登上点将台,与人搏杀打发时间。

如今积攒八十余杆战旗,其中有化外蛮夷、四神天选、灭圣盟余孽。

你若是能够胜过本王,夺走气数。

立地就能踏破五境,甚至取悦血神,直接升魔,成为当世有数的绝顶高手!”

这位燕王殿下循循善诱,好像很期待一样。

纪渊面色不变,颇为遵从内心的想法,诚恳说道:

“行刺皇族,等同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纪某身为北镇抚司的五品千户,怎么可能触犯景朝律例!

燕王殿下切莫拿这个开玩笑!”

看到纪渊并未上钩,白行尘颇感遗憾。

轻哼一声,淡淡道:

“你这奸猾的小子,生怕让本王抓住借口,给点教训是吧?

本王堂堂五境的宗师,岂会欺负你一个换血三重天的年轻后生?

要是传出去,不仅被皇兄耻笑,更把自己的颜面丢尽。”

纪渊嘴角扯了一扯,直觉告诉他,

假如刚才表现出一星半点的犹豫意动,绝对要吃足苦头!

这位燕王殿下,相较于平易近人的东宫太子,性情上还是有所不同。

他的眉宇之间,以及骨子里头。

都藏着令人心悸的锐烈锋芒。

只是平时隐而不发,从来不曾表露过。

若非皇天道图映照显化,使得纪渊冥冥当中感应到了几分,绝无可能察觉得到。

如果用对待白行尘的态度,说不定何时就要栽个跟头。

“燕王明明有强烈的争胜之心,可是他与白含章的兄弟之情,也不似作伪……”

纪渊紧守心念,宛如古井无波,不起波澜。

山风呼啸,裹挟大片雪粒子,抽打在冰冷的崖壁上。

白行尘双手负后,行山路如履平地,不染半点尘埃。

片刻后,他走到一处开阔的大雪坪地,举目眺望白茫茫的莽莽群山。

只有天蛇、腾龙、日月三座主峰,因为日夜开炉炼钢铸兵。

热浪汹涌,火气蒸腾,所以不受天象干扰。

“你可知道日月峰为何守卫最森严,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白行尘抬手遥遥一指,轻声问道。

“听说日月峰主要负责铸造军械,关乎对九边用兵的大事。

若无六部、内阁、东宫的三道手令,纵然国公、藩王亲至,也难以踏入半步。”

纪渊眉头微皱,他想起成良特别交待过,日月峰的严禁外人靠近。

“嗯,你讲得也不算错,确实是军械。”

白行尘点头道。

“日月峰聚集工部几千位大小工匠,铸造大师,为的就是造船。

皇兄监国之前,曾上十二策,其中之一便是这个。”

纪渊不禁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是秘密打造神机炮、霹雳弹这类火器。

没想到,居然是造船?

莫非,朝廷有出海的打算?

自从升为五品千户之后,纪渊接触到更高一层的卷宗档案。

其中不少都是关于工部。

里面含糊写过,有足以对付换血三重天的神臂弩,以及适用于战阵的神机火炮。

专门用于边关守城之用!

“皇兄认为,朝廷应该监造百丈、千丈的钢铁楼船,龙牙大舰。

只要成功,以后出海就不会被大浪掀翻,也不会被海兽冲毁!”

白行尘眼中心绪复杂,面上微笑道:

“老三这几年结交各种散人,亲自走访海外群岛,就是为了绘制一份详细的海图。

等到圣人出关,作为礼物献上,不得不说,他从小到大都很懂得讨爹娘欢心。

圣人要做这部新史的千古一帝,必须立下比庆皇、炎武、盛帝,还要惊天动地的功勋伟业。

九边迟早要被平定,辟土三千里,彻底把化外蛮夷、邪神爪牙驱逐出去。

之后,就是出海了。”

纪渊眉头微皱,九边至今仍是景朝的心腹大患。

从东宫不惜放任辽东做大,都要稳定局势,就能明白其重要性。

各自辟土三千里,真有这么轻易?

“殿下……想说什么?”

纪渊低声问道。

“本王出生于行军途中,可以说自幼便长在马背上,见惯刀兵血火,战场厮杀。”

白行尘望向日月峰喷涌的浓烟,声音平淡却极有分量:

“最大的愿望,便是为景朝开疆守土,打到边关之外的狼居胥山,立一块大碑,刻下自己的名字。

古往今来三千年,登基大宝的人间至尊从未断绝,可能够立此功业的传世名将,又有几人?

覆压八百里的京城,哪有天地辽阔任由驰骋,来得畅快!

你是皇兄信重的心腹,能否帮本王转告一句。

白行尘此生,只想劈波斩浪,追风逐电。

争胜之心,永不用在自家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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