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祠堂与开窗理论(2 / 2)

秋渭水怀疑的看着他:“你骗我,你是不是拿盖楼的钱去买了手表?”

王忆直接把存折给取出来交给她:“喏,管家婆,看看咱们家里的资产吧,我可是一动没动。”

他又去屋里拿出个盒子给她看:“这表只是好看,实际上不值钱的,我直接给你买了四条,你以后可以根据衣服来搭配不同的颜色。”

玫瑰金、霜白色、海蓝色、火红色。

秋渭水真是惊呆了。

哪怕她爷爷是一县之父母官,可她也没见过谁家买手表直接买好几个风格不同的同一牌子手表。

王忆说道:“一块只卖十多块钱,真的,我不骗你,你以为这是机械表?不是,这是石英表,你应该知道石英表是不值钱的。”

说到这里他挠挠头。

现在社员家里多数没有钟表,挂在墙上那种老式机械座钟都没有,看时间全凭天色或者听以前王东喜敲钟报时。

少数有钟表的人家那最近四五年家里有人结婚了,然后为了赶潮流不让人瞧不起才买一台座钟。

所以他可以带点石英钟过来,他看到网上有复古造型的石英钟,卖家标题就是‘八九十年代’,那按理说现在城市里应该有了平面盘造型的石英钟。

结果这时候秋渭水疑惑的问了一句:“石英表不值钱?不是石英表才值钱吗?我听说现在外国很多钟表厂都在生产石英表了,因为它特别的精准。”

王忆心里咯噔一下。

手表这事他还真没仔细查。

于是他只能忽悠秋渭水:“那都是炒作,炒作你明白吗?就是撒谎、骗人。”

“石英表不值钱,它构造很简单,机械表才值钱,而且机械表只要上弦就能跑,石英表要用电子的,你这块手表一旦没了电子它就不跑了,没用了。”

秋渭水点点头:“对,石英表是用电子的,原来石英表不贵呀,那我们文工团的妙儿姐被她对象给骗了,她对象送了她一块石英表,她炫耀好久呢。”

说着她举起手腕看:“还没有这个好看,这个真好看。”

王忆说道:“是你戴了才好看。”

秋渭水喜滋滋的又点点头,然后偷偷的、快速上去在王忆脸颊上啄了一下。

王忆摸了摸脸嘿嘿笑。

给女人送礼真是拉近关系的好办法!

漏勺做了做饭,孙征南、徐横还有刚来的麻六都过来吃饭,焕然一新的秋渭水出门,看的麻六傻眼了:

“怎么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同志?不是,这不是女同志这是仙女下凡尘啊,什么叫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什么叫赛西施、压昭君、过貂蝉、胜玉环?看看这脸,柳叶儿弯眉它弯又细、泉眼儿的眼睛它水灵灵,她不笑是樱桃小嘴端庄面,这一笑是银米小牙亮堂堂……”

“停停停。”徐横打断他的话,“这是校长夫人,是大嫂,别说了,说了也没用。”

麻六说道:“我没说什么呀?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王忆说道:“就是,你不用多说,老天爷为什么给你一张嘴两只眼睛?让你多看少说。”

麻六冲他抱拳说:“行,校长我听你的。哎呀,珠联璧合、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啊——我这不能说我心里真难受。”

“那你说两句吧。”王忆冲左右解释,“不能让自己同志难受嘛。”

麻六立马开始:“昨天我看校长你是一表人才,不是一般的才那是有经天纬地的才,不光有才还有智,那也不是一般的智,是定国安邦之智,智勇双全是校长啊,这是什么勇?你在市场那对付贼偷是勇冠三军的勇……”

“停停停,”徐横再次摆手,“不是说两句吗?行了,准备吃饭。”

王忆拦住他:“别急,让他说,让他把话说完,他说的都是实话,徐老师我跟你说,你这人有个毛病,听不得别人的实话!”

孙征南低着头一个劲的笑。

王忆又对麻六说:“你这人也是,你怎么老关注我的内涵呢?虽然这也是实话,但我这人不太喜欢对外高调的去展示自己的内涵,对吧?”

“做人得谦虚,我这张脸是爹妈生的,没办法,长得帅我也只能展示出来,但内涵我一般是隐藏起来的。”

麻六懵了。

我以为我够不要脸的,但我那是为了生计情有可原。

校长您呢?

您是恨不得自己脖子上挂个骷髅头,这是一点面皮也不打算要!

可惜这话他不敢说。

王忆对他说:“你别不说话,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吧?认识到就行了,来,重新夸夸我,这次从外表上来。”

麻六舔舔嘴唇,使出了吃奶的劲头。

过来上菜的漏勺听后很惶恐:这怎么还有比我更能拍马屁的人?以后给校长拍马屁的活恐怕不会很简单了!

王忆愉快的吃了一顿早饭。

不认识麻六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的出色!

吃过早饭他让徐横收拾残局,对漏勺说:“漏老师,你多准备点面粉,咱们今天用我带回来的专业工具做凉皮,多做,到了晚上请全队社员吃凉皮,让他们念你的好、记你的情。”

漏勺高兴的叫道:“好嘞,校长您放心,我一定以您的思想为指导,为全体社员服务,我会将您的理论和我的生产劳动相结合,并且当做我工作中唯一正确的方向!”

全场呆住。

麻六眨眨眼。

这队里藏龙卧虎啊,都挺不要脸啊。

漏勺也豁出去了,不就是拍马屁吗?谁不会呢!

他说道:“我现在知道了,校长您对我的教诲是生产斗争知识的结晶,这是生产发展之路的源泉,您的理论指导和我的生产实践相结合才能出成果……”

“我的爷爷哟。”秋渭水赶紧走。

她脸皮薄,听不下去了。

王忆被人夸几句帅还行,这毕竟是事实,漏勺这个真有点过火了,他承受不住:我只是个校长不是首长!

他对漏勺竖起大拇指说:“你、你很有觉悟,不过这些不用说了,你先去准备吧,我跟支书去说点事。”

为了避免打击漏勺的热情,他又补充了一句评价:“你很好,很有精神!”

他溜去找王向红,把自己关于动用祠堂开设制衣铺子的想法说出来。

王向红吃惊的看向他,说:“你们文化人真是一肚子坏水——行啊,这一招我看行,不过咱也得小心,别太过火,这事过火了会出事。”

王忆说道:“对,我也感觉是这样,所以我特意跟你来先提一提,咱们得通通气再进行下一步。”

王向红点点头:“那我有数了,你准备准备吧。”

王忆又问:“支书,我听我首都的同学说,79年咱不是跟美丽奸建交了吗?国外一些洋玩意儿工业品进入了咱国家,有些东西在咱社会上挺少见可国外却很多也很便宜了。”

“比如说石英钟和石英表,这都不贵,我要不要托我同学过海关买一批卖给咱们社员?平日劳动生产中没有表不方便。”

王向红说道:“是,没有钟表不方便,咱队里手表只有三块,文书一块我一块还有祥雄一块。”

王忆知道王东喜有一块表,那是队集体的手表,只是给他用,他以前负责敲钟。

王向红撸起袖子给他看自己的手表,说:“我这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还是外国表呢,是我在解放战争中缴获的,上缴团支部后因为我立了三等功,团支部奖励给我了。”

“这表当时震荡导致坏掉了,我找人修了但修的不行,时不时就不灵了,你看,今天又不跑了。”

“祥雄是早期在公社政府上班所以需要一块表报时,是花了110块买的梅花牌手表,当时他带上后那叫一个热闹,哈哈,他刚买那三五年,咱周边几个生产队,哪家小伙子结婚不来找他借这块表?”

王忆说道:“现在表没有那么珍贵了,这样我托同学捣鼓点吧,起码让咱们队里的青年都戴上一块,这样也好找对象。”

王向红兴致勃勃的说:“要是能行的话肯定好,但现在表还是挺贵吧?”

他们两个正要讨论,海上一艘船靠近码头,然后‘砰’的一声响。

跟着王忆在阴影里打哈欠的老黄打了个滚跳起来了。

王向红定睛一看,说道:“我怎么好像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了?”

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响,码头上工的劳力纷纷站起来看热闹。

王忆说:“是哪里的领导领着一群人敲锣打鼓的来了?是不是徐老师和孙老师抓敌特那件事?”

王向红说:“走,去看看——大迷糊,赶紧把孙老师和徐老师喊到码头上去,就说给他们庆功的领导来了!”

他们快步赶到码头。

然后看到了个熟人:是防汛办的石大寿石干事!

然后他们挺纳闷的。

怎么是这帮人来了?

石干事看到王忆后松了口气,笑道:“王老师在呢?哈哈,太好了。”

他回头面对船上敲锣打鼓的队伍握着双拳指挥了一下,然后上次来通知台风消息的黑脸膛袁主任站了起来冲两人摆手。

船上锣鼓喧天就差鞭炮齐鸣。

王忆疑惑的看向王向红,然后看到了他正在疑惑的看着自己。

王向红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因为你们上次欧文台风天去稳住灯塔的事?”

王忆纳闷:“只能是这事了,可是这事敲锣打鼓干什么?”

这时候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生产队里跑出来。

白衣皮鞋,姿态洒脱。

孙征南和徐横特意换上制服跑过来了!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