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早市有收获(1 / 2)

刚进市场就撂翻了一伙小偷。

王忆不知道该说自己今天逛早市之旅是顺利还是不顺利……

四个小偷几乎是一个回合被搞定,躲在暗处的同伙立马从蠢蠢欲动变成了装死熊。

对方三个人里动手的是一个老实人还有一个小白脸,而块头最大、看起来最凶残的那个一动不动……

这实力有点恐怖啊!

其实大迷糊也不是不动弹。

他是直接没反应过来。

没吃早饭他饿得慌,偏偏早市里到处都有饭香味,馋的他四处张望,王忆和孙征南这边开打了他那边还在看一个小孩吃花卷……

这样等他反应过来反扒便衣已经赶到了,直接把四个小偷给拷了起来。

其中一个便衣要找三人调查情况,一看孙征南的面容立马改了口:“孙、啊,同志原来是你!”

王忆问道:“你们认识?”

孙征南低声说:“估计是抓敌特的时候见过面。”

便衣们仰慕强人。

孙征南先抓敌特又抓小偷,为国为民两不误,这自然是强人了,认识他的便衣让同事抓走四个小偷,自己无论如何要请三人吃个早饭。

王忆对他提出了善意的警告:“同志,我这位老乡胃口很大,你确定要请我们的客?”

便衣笑道:“我请你们吃个小笼包而已,又不是吃海参鲍鱼,这能有什么?走,咱们去吃早饭!”

然后一笼笼小笼包被干掉。

最后便衣结账的时候合计了一下,娘希匹的这钱买海参鲍鱼也够了啊!

王忆看着他便秘般的表情想去告诉他一个‘追星需谨慎’的道理,但随即想到被追的星是自己这边的。

那就算了,不说了。

抓小偷的事算是个插曲,他们吃过早饭抹抹嘴,然后就要开始大采购了。

王忆平时听社员们聊天说,以前搞人民公社,小社并大社,社员天天在生产队里干活,私人的买卖不让干,虽然有集市但那不能私人去卖东西,都要以社队的名义进行。

但随着78年三中全会召开,人们才慢慢地放开了胆子,试探着到集上,做些自家农副产品的小买卖。

早市这地方摊贩多,要卖出货去那必须得有点窍门,之前王忆在码头卖平安结的时候曾经满嘴顺口溜引得不少人看热闹,结果在早市这就是基操勿六。

有麻子脸的大龄青年在卖针线小物件,然后胳膊上挑着线吆喝着:“……拉一根呀又一根,我看大姐真好人,大大的眼长长的眉、樱桃的小嘴白脸皮,我看大姐心欢喜儿,再给大姐坠一根儿……”

王忆凑上去看了看。

早市上不少小贩并不是只收钱,现钱第一,但没有钱的也可以以物易物,比如麻子脸卖针线就收咸鱼虾皮之类的东西,还收破铜烂铁来换。

等于是收破烂了。

现钱买有公道价,如果是用东西换那就只能听麻子脸的要价了。

针线买卖是小生意,可是却很火爆,好些大闺女小媳妇老太太的围着他在挑选针线。

这麻子脸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嘴巴很甜,拖腔拉调的唱着顺口溜,一只手臂搭着好些线另一只手抓着线来扯,将几个线框扯得嘎吱嘎吱的乱转。

而且他很有眼力劲,能一眼分辨出顾客是大闺女还是小媳妇,然后看菜下碟,大闺女他就挑逗两句,小媳妇他就一本正经,一旦有青年或者汉子冲他怒目相对,他就赶紧服软卖乖。

然后让他这么一捣鼓,现场的女人被逗得花枝乱颤,好些是红着脸在哧哧笑。

麻子脸自己也得意,他后面直接蹦跳了起来,唱的很欢。

可是这样一来正所谓人有失足妇女马有失蹄,人不能太得意,太得意了就要招惹上麻烦:

“拉一圈又一圈,我的家伙真好看,花样多、色鲜艳,谁来都能随便选。拉一根、又一根,我看大姐真好人,大姐你别总嗯嗯嗯,让姐夫看了把我恨,你对我的情是真,我对你……”

“对你妈个逼!”人群里突然窜出个汉子,一把将麻子脸给推倒了,“知道我他妈恨你,你还敢冲我老婆情情爱爱?”

麻子脸这是纯粹自己找麻烦,王忆不愿意惹麻烦就往后退。

但他注意到麻子脸先前冲着调侃的那姑娘也在往后退,而且看向动手那汉子后是一脸惊恐,双手架在胸前混进了人群。

这是个防御姿势!

然后又有人从人群里出来去紧急的扶起麻子脸,他的手伸进了麻子脸的衣兜里!

现场混乱麻子脸有点懵了,一时之间没有发现被人偷了钱。

孙征南又是一个箭步上去,抬脚把那小偷给踢翻在地,拽的麻子脸衣兜破碎,一些钢镚‘刷啦啦’的掉在地上。

这下子看热闹的人也不怕惹麻烦了,纷纷上来捡钢镚。

麻子脸哭丧着脸叫:“抢劫了!小偷啊!”

这次的小偷还是很尿性,动手推搡麻子脸那汉子挥拳冲上来。

王忆挥手喊:“大迷糊,揍他!”

吃饱喝足的大迷糊注意力集中了,孙征南一动手他就反应过来并且挡在了王忆身前。

这样王忆下命令他第一时间就开始执行,咣咣咣冲那汉子扑上去。

汉子没想到这巨汉跟动手的青年一伙的,吓得他屁滚尿流往后窜,喊道:“误会都是误会!”

大迷糊管你误会呢?他追上汉子拽住他衣领先左右开弓来两个大逼兜提提神,再当胸一拳肚子一拳。

汉子浑身发抖翻白眼,当场口吐白沫!

大迷糊吓一跳,他赶紧扔掉汉子问王忆:“王老师我是不是杀人了?”

汉子倒地,爬起来快速钻进人群跑了。

只有掏麻子脸衣兜那小偷被孙征南给控制了。

王忆服了,说:“这一个早市怎么这么多小偷?”

孙征南习以为常,他冷静的说:“如果现在把人全控制了开始严查,早市里能查出一百个小偷!”

王忆目瞪口呆。

这他娘老百姓是来赶集的还是来给小偷上供的?

麻子脸哭丧着脸冲三人道谢,很江湖气的抱拳说:“多谢三位哥哥仗义援手……”

“得得得,我们不是你的哥哥。”王忆懒洋洋的摆摆手,“我们不是有意帮你,是我这位兄弟乃是退伍军人,天生正义感强烈,他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看见违法犯罪分子就得整治!”

便衣再次闻讯而来。

很像电影里的警察……

这次他不敢说再请客还是怎么着了,铐住人迅速转移。

麻子脸急忙收拾东西。

可是线团这玩意儿一旦混在一起了就很难再分清,何况这地面是土路,线团落地后白线变灰线、黄线变灰黄线、红线变灰红线而灰线则变成土灰线。

没法卖了!

麻子脸叹了口气,说道:“唉,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啊,老祖宗教训的对,乐极则生悲!”

王忆要走,他招呼说:“三位哥哥能不能留下个名号?”

“咋了,还想报复我们?”王忆调侃。

麻子脸尴尬的说:“哪能呢?我是想着以后有机会报答哥哥们——唉,不顾及没什么机会,我没有大本事,:“这个我还真是在行,来,我领你们在这益民早市里逛一逛。”

王忆问道:“同志你怎么称呼?”

麻子脸谦卑的说:“小弟名叫……”

“停停停,说话别这么多的江湖习气,咱们都是人民、彼此之间是同志,怎么还叫上大哥小弟了?”王忆打断他的话。

麻子脸讪笑道:“习惯了,同志我名叫、嗨,我这都想哪里去了?三位同志,我叫麻六,也有叫我麻溜的,因为我嘴巴挺麻溜、手脚干事也挺麻溜。”

王忆问道:“麻六是你真名字?不是绰号?”

麻子脸说道:“说是绰号也行,说是真名字也行,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大概两三岁的时候吧,我是咱国家最后一批天花病人,那时候我太小,得了天花估计爹娘觉得我救不活直接给扔掉了。”

“结果我命大,被一位大夫给捡了,他们医院把我治好了送进了儿童福利院,在那里面吃不上饭呀,后来我熬不住翻墙跑了,流落江湖啊不,流落社会,一直飘荡至今。”

王忆递给他一根烟。

麻六赶紧摆手:“谢谢同志,我不会烟,不吃这东西,没那条件也不敢碰。社会上有些烟卷有问题,里面有麻药,人抽了迷迷糊糊的,等再次醒来估计就在黑煤窑里了。”

王忆收起香烟改成扔给他两颗糖,说:“你嘴巴确实挺溜,看来卖货是个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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