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转头去看了顾祁一眼，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转过头，继续看向站在我们面前的燕玉梅。

九皇山山灵沉思了一下后，才开口看向我：“在给你答复之前，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被九皇山的山灵忽然点名，我十分诧异，上前一步，道：“不知前辈有什么事情。”

“我也不想瞒着你们，当年，九皇山的确是姬家的大本营，你们是不是觉得，好像在九皇山内，也没有想象中，或者是传说中的那么危险？”说着，他轻轻一挑眉，“那是因为我刻意没有对付你们。”

一听这话，我心中登时汗颜，这还是没对付，要是对付起来，我们大概真的就出不去了吧？

而另一方面，我也十分诧异于他的坦然，对于九皇山是姬家大本营这件事，我们原本只是怀疑，只要他们不说，我们大概也证实不了这件事。

但是他却直接和我们坦白了，这个态度，让我觉得着实是有些奇怪……

九皇山的山灵却不会管我到底在想什么，而是继续开口道：“每一年，姬家的嫡女都会是负责九皇山这一块事务的人，而我，也是在玉灵接手的那一年，被九皇山孕育出来的。”

“紧接着，是玉梅先发现我开启了灵智，可以说，我第一次接触的人，就是玉灵和玉梅，玉灵天生魂魄不全，我们想尽了办法，姬家也想尽了办法，可是都没用，玉灵最后还是早早逝去，而现在，你出现了，你的魂魄同样不全，如果我没看错，你身上的寿命，是你家里人给你改命，从阎罗手里抢来的阳寿吧。”

九皇山山灵看着我，在他那一双眼睛下，让我有一种自己什么都瞒不过他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在被他审视，无所遁形……

被他看出来这个，这一下，连穆湛他们都诧异了，其实我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告诉过他们，我的魂魄不全，而且阳寿只到二十四岁。

不过看穆湛他们的表情，大概我是没提起过的了。

被说破这件事，顾祁的脸色登时就不大好看了，他沉了沉面色，看着九皇山山灵，口气也变得没那么客气了，冷冷地开口，道：“所以呢？”

九皇山山灵见顾祁的脸色有些冷，忍不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开口，道：“真是为玉灵不值，她到底喜欢你什么呢？而且，还喜欢了这么多年……”

这句话，他说得可一点都不轻，让我们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一下，连穆湛他们的脸色都不那么好看了。

他们都知道，就因为姬玉灵这件事，我和顾祁之前还差点闹翻过一次，这一下，九皇山的山灵这么翻旧帐，这不是上赶着要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

我微微蹙眉，这个九皇山山灵是什么意思……

“不知前辈是什么意思。”顾祁的脸色算是彻底冷下来了。

九皇山山灵也没什么表情，似乎刚才的话完全是他无心说出来的。

他把视线再一次放到了我身上，道：“我同意把昆仑镜借给你们，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在回到过去的时候，查清楚为什么，玉灵的魂魄会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