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冯家栋还是不肯开口，一副咬定就是冯禹对不起他娘儿俩，所以他决心要报仇的模样，冯远对此束手无策。

“这有什么，您交给我，我有一万种叫人开口的方法，不管那小子骨头有多硬，保准在我这儿都撑不过一天！”沈子林知道后拍着匈脯道，“那什么冯家做事就是太君子了，对付冯家栋那种顽固分子没用的。”

“你去审犯人，谁给我找情报？”牛大壮横了沈子林一眼，不冷不热地道，“让你去调查邹明和他身边的人，这都几天了，你不会告诉我一点进展都没有吧？”

沈子林面色一滞，尴尬道：“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查不到，连户籍信息上都没有邹明这个人存在，您说，他是不是用的假名啊？”

“我知道还用你去查吗！”牛大壮怒了，“子林，我养你们不是吃干饭的，要是这点事儿都给我办不好，还是趁早滚回家种地！”

“是是是，我们一定抓紧！”沈子林不敢在牛大壮的气头上解释，赶紧地连连点头答应，一溜烟跑了。

冯远熬了好几个晚上，黑眼圈已经浓厚到差点看不清眼白了，闻言叹了口气道：“要不就让他试试吧，沈子林说得没错，冯家栋毕竟是我们的血缘兄弟，就算对他恨之入骨，要那么折磨也是下不来手的。”

牛大壮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正准备把沈子林再重新叫回来，坐在一边阴沉着脸一直没说话的冯骥突然开口了。

“不行。”冯骥说。

众人都望着他，知道肯定还有下文。

冯骥阴森森地道：“那个什么赵司令不是说了吗，要人证物证具在，邹家必须全部伏法，就是说不能按照我们的习惯来，刑讯逼供得到的供词在法院上是无效的，冯家栋是重要的证人，不能废掉他。”

牛大壮和冯远对视一眼，都有些默然无语。

看来这次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冯骥那么一个跳脱的二货，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顾全大局。

“爷爷生前说过，如果连冯家都不按规矩办事了，这个世界就都乱了。”冯骥眼眶红红，低声道，“就算爷爷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能办让他失望的事情。”

牛大壮无声地叹了口气：“把他交给警察吧，那些人天天罪犯打交道，什么嘴硬的人都处理过，知道该怎么钻空子，比我们专业多了。”

冯远也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不过为了防止邹家再次搞灭口的把戏，冯家栋还是只能关在冯家的地下室，在市局里挑选绝对可靠的人负责审讯。

就在所有事情都停滞不前，牛大壮变得越来越焦躁，恨不能直接闯进邹家杀个血流成河的时候，转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