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壮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边穿衣服边问道：“别急慢慢说，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冯骥的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总之你快点过来，晚了老爷子怕是就要没命了！”

牛大壮还想再问什么，但冯骥已经把电话挂断，另一头听起来十分嘈杂，隐约能听到什么人气急败坏的争论声。

但牛大壮已经没有心情去分析了，能把冯骥急成这样，足以说明冯禹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好。

来不及慢悠悠地叫车，牛大壮提起气就往冯家飞奔。

然而还是迟了，就在牛大壮冲进冯禹卧室的一瞬间，老爷子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冯远、冯骥，还有刚刚才回来的冯骥他妈动作瞬间定住，还维持着想要让牛大壮赶紧救人的姿势。

床上的冯禹闭着眼睛，看上去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牛大壮换换把脚落在地上，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爷爷！”冯骥最先反应过来，发疯似的扑到床上，永远熠熠生辉的双眸此时浸满了愤怒。

就在冯骥的哀嚎响起的一瞬间，冯远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沿着墙壁缓缓栽倒在地，常年挂在嘴边游刃有余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发抖的酷寒。

牛大壮深吸一口气，极度的刺激之下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慢慢走到床边，强硬地把扒住冯禹遗体的冯骥给扔开，利落地掀开老爷子的衣衫露出丹田，玄气在掌中汇集，慢慢在冯禹身体里面开始活动。

半晌，牛大壮收回手，不甘地承认，冯禹这次是死得透透的了，即使自己有外挂也救不回来。

先前的重伤还没有痊愈，冯禹的身体本就十分虚弱，检查身体里面的结果，是身中剧毒，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冯骥不甘的哭嚎还在继续，牛大壮视线移向冯禹安详的脸庞，老人耐心的谆谆教诲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自己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没想到竟成了永别。

冯骥他妈最先冷静下来，拖着情绪崩溃的冯骥离开了主卧，把地方让给冯远和牛大壮。

“谁干的。”牛大壮双拳握得死紧，一字一顿地问道。

冯远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出门：“跟我来。”

两人顺着楼梯来到冯家的地下室，一路无言。

到了地下室，打开一扇关得死紧，并下了禁制的铁门，牛大壮赫然发现，里面身受重伤昏迷着的人，赫然竟是冯家栋！

“是他？”牛大壮不敢置信地问道，“他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被人利用的蠢货而已。”冯远冷冷地盯着水泥地上遍体鳞伤的冯家栋，冷漠道，“是我大意了，只知道他对父亲不满，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连那堆老鼠的话都信。”

牛大壮冷然道：“是邹家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