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沈子林最终说道：“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良的养育之恩，在一次次生死任务中早就已经报答大半，沈子林根本无需做任何心理工作，只需要确定牛大壮说的是真话，就会毫不犹豫。

牛大壮眯起眼，跪在地板上的人虽然依旧佝偻，但表情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坚定了。

这对师兄妹还真是像，该说不愧都是沈家的血脉么。

“现在，告诉我，沈良的计划是什么？”牛大壮懒懒地翘起腿，“别告诉我他是真的想要改换门庭，你知道我不会相信。”

膝盖上钻心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勉强维持清醒已经耗费了沈子林绝大部分的精力，但对于牛大壮的问话，他依然不敢怠慢：“是，就像您说的，沈良的计划是让您主动去招惹陬市冯家的人，之后如果冯家得手，他就会向省城本家汇报陬市这一支的自作主张，说他们试图独吞人才而不打算上交，如果是您得手，那您就已经得罪了整个冯家，到时候光是逃命就会消耗掉您所有的精力，沈家自此可以高枕无忧。”

驱虎吞狼，沈良想得倒是挺美。

可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就算杀了沈子林，也不代表就接受了他递过来的投名状。

早在一开始的复仇计划当中，沈良就是必须要死的那个。

“还有呢？”牛大壮问道，“关于沈良和沈家，你就没什么好告诉我的了？”

“当然有的，在您面前我怎么敢隐瞒。”沈子林忍着疼痛讨好地笑道，“沈良的修为在金丹期巅峰，想来跟您也差不太多，根本不是这位灵宠前辈的对手，至于沈家其他的旁支，现在恐怕都在等着沈良死后好分享利益，更不会伸出援手了。”

不然的话沈良也不会想要行这种险招，甚至为此牺牲掉手上用得最顺手的下属也在所不惜。

要知道培养一名修士可是很费钱的，沈子林就算是狗，那也是名贵品种狗，跟其他那些豢养的看家土狗还是不一样的。

金丹期巅峰？

牛大壮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子林一眼，直把人盯得冷汗连连。

“小红，他说的是真的？”牛大壮在脑海里问，“沈子林都已经神海期了，沈良一个堂堂家主居然还在金丹？”

虽然已经化成了人形，但通过意识交流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唯一不同的是小红不再变换各种声线，而是乖乖地保持着她人形时的声音了。

“是真的，沈良的确是金丹期巅峰，绝对没有到达元婴。”小红解释道，“金丹和元婴之间隔着天堑一样的鸿沟，五十个金丹修士里面可能只有一个能够到达元婴，沈家只不过是个小家族，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持，出不了元婴修士也很正常，别看这家伙现在已经神海期，但想要突

破可没那么容易。”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沈子林的话还是可以勉强相信的。

“哼，这个沈家家主做得还真失败。”牛大壮冷笑道，“然后呢，如果我中计，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