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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江仙看着周围的空间忽然波动，犹如黑白电视机跳帧时的感觉，周围有些朦胧的感觉，窗户上的玻璃最先变得完全通透，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可还是有时间的，所以这个问题她必须回答。

“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愿意和安南秀正面接触。”蔺江仙收敛了多余的情绪。

“嗯？”李路遥很疑惑这问题和他的身世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蔺江仙只是在扯开话题。

“我也不愿意你和她有牵扯，然而有些事情终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安南秀终究遇见了你，所以无论我如何安排，你终究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怀疑，我的布置开始在大大小小的事情的影响下变得支离破碎，最终无法阻止你向我询问这个问题。”蔺江仙微微一笑，“按照我的计划，在你问这个问题时，我刚好时间到了，会在你面前消失……完美的结局就是留存着这个悬念在你心头，把一些事情完全埋葬。”

“这是完美的结局？”李路由可不同意，似乎是担心她忽然消失似的，握紧了她的手，“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在我原来的计划中，你会一直认为我是你的母亲，然后你并不知道宓妃就是我，你只会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宓妃，你会回归李家，成为一个世家子弟，那也算是我安排你前边生活的一种补偿，毕竟李家在将来也会算得上是这个国家的皇族，而你会成为皇长子。在这样的安排中，你和母亲团聚，宓妃和小君也陪伴着你，在这些安排中，我是排斥了安南秀的……然而，我没有办法把她和你分开。”蔺江仙遗憾地说道，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对。

李路由却在惊讶之后心乱如麻，连蔺江仙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自己和李家是没有关系的！

至于自己和李家相关的那些联系，李路由却已经不在意了，难道他真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蔺江仙也应该知道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李路由不由得反问，“是你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父亲，我不对你说谎。所以我认为如果是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没有回答你的问题，那不是我的错。我在这里，我就应该诚实地回答你的问题。”蔺江仙平静地摇了摇头，“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安排下了你的身世，让李家可以在二十年后和你相认。可是你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吗？”

“你既然能够找到，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李路由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调。

“时空无限分裂，些许小事往往就能够影响诸多，虽然强者的命运无法改变，但是却能够增加我找到你的难度。我来到这个世界，要在这样一个并不算小的世界里，无数生灵中寻找到你，即使是我，也很有难度……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是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生命体。”蔺江仙耐心地解释着，轻轻地拍着李路由的手背。

“好吧，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李路由没有办法，蔺江仙不是说谎。

“我只是预测到了和你相遇的大概时间，所以做好了你的身世安排……然后就是等待，直到有一天，有人把你送到了我身边。”蔺江仙说完，停顿了下来，“你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以后的事情你都经历了。”

“那个人是谁？”李路由觉得这才是重点。

“我不知道，她只留下一句话：虽然我折了你的花，但是你却不曾用注视过那朵花的眼神看过我一眼，所以我并不内疚，我把你送回她的身边，并非我要放下你，而是我要证明给你看，你和我所经历过的坎坷磨难，一定比你五百年的守护要更值得珍惜，我会再来找你，臭猴子！”蔺江仙用怪异的表情复述着，“后来我问她是谁，她说她是佛祖。”

“佛祖！”饶是李路由不信仰佛教，至少也对佛祖存着一份常人应该有的如同面对星空一般的遥远的敬意，听到这么一个“佛祖”的存在，哪里能够平静地聆听接受。

“这些话，像不像安南秀说的？是不是只有安南秀这种人，才会对某些象征意义的无上尊崇毫无敬意，并且意图取而代之？”蔺江仙眉头紧锁，“这个人就算不是安南秀，也必然和安南秀有极其紧密的联系。”

“好吧。我确实是猴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佛祖喜欢上了我，转世成了安南秀……”李路由荒诞的想哭想笑。

“也许就是这样……吧！”蔺江仙嘴角浮现出淡然的微笑，低下头来。

李路由抬起头，蔺江仙温润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亲吻，然后她的身形就渐渐地变得飘渺朦胧。

李路由伸出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等等！”李路由焦急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