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隔三十年，但年长的人说起李家以前的事也是颇为津津乐道，当时乐州的大户小户人家都绞尽了脑汁把自家闺女嫁入李家，盼着自家女儿能为李家生出一个继承人，也不知是李家风水有问题还是什么原因，最终没能出生一个男孩。”

“甚至李家主母去世没几天，李家主便留了封书信离家出走了，一去三十年都了无音讯，李家最后只剩下一大家子女眷。”

许清点点头，这些跟李婵娟说给李长亭的差不多，她问道：“李家是怎么度过天灾的？”

宋文杰想了想：“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天灾时我们村子的人都躲进了山里，也是走运寻到了一处水源，大家侥幸活了下来，等再出来时，已经是天灾第二年了，就是那时，我姑姑突然找到我，让我去打理李家的产业。”

许清：“亲姑姑吗？”

宋文杰摇头：“不是，是远房姑姑，我小时候压根不知道她的存在，等长大了我娘才说有这么一门亲戚，但是从来没来往过。这位远房姑姑的娘家也是乐州有名的大户，我娘曾经去走关系结果被打了出来，就再也没提过这家人了。”

“我只知道这位远房姑姑是李家的二夫人，天灾时李家掌权的大夫人病死了，可能是爆发了瘟疫，李家很多人都死了，姑姑侥幸活了下来，但她从来没有打理过家业，面对一个庞大的家族手足无措，这才找到我。”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太明白。”

许清：“什么？”

宋文杰道：“我姑姑，也就是二夫人在李家主离家出走后没多久就改嫁了，还生了两个女儿，最小的女儿也有二十岁，按理说她没给李家生下一儿半女，改嫁后也早跟李家没有关系了，却不知为何在李家的人都死了后，她接管了李家。”

“倒是她的表妹是李家的九夫人，在李家主离家后也改嫁了，说起这个您可能不知道。”

“李家主离家出走前，留给了他每个妻妾一封和离书，让她们自己选择是留下还是改嫁，改嫁离开李家能拿到一百两银子的遣散费。”

“这位九夫人生有三个女儿，最大的女儿三十一岁，按理说九夫人的大女儿才是李家的后人，但是九夫人却事事唯二夫人命是从。”

许清懵了：“等等，你说什么，九夫人的大女儿是李家的后人？”

宋文杰点头，不明白许清为什么惊讶：“九夫人的大女儿今年三十一了，而李家主是三十年前离家出走的，她应该是李家的女儿。”

许清摸了摸下巴，这怎么跟李婵娟说得不对啊？

“没事，你继续，李家其他人呢，真的全部都死了？”许清问。

宋文杰：“其他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姑姑提过，说李家的人都死绝了，外嫁的那些女儿也没能幸免于难。”

许清：“你刚刚说李家有十个女儿，那九夫人这个是第几个？”

宋文杰：“第十个吧，李家主走的时候她还不满一岁，应该是最小的那个了。”

许清看宋文杰的样子就知道他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三十年前他都还没出生呢。

李婵娟明明说李家的第十个女儿现在还活着，李家主离家出走的时候，十女儿已经两岁了，这个才一岁的孩子是哪冒出来的？

许清也不敢说是二夫人害死了李家人还抢走了李家，单凭李婵娟的一面之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和李长亭都不会急着下定论。

一切得等到冬天结束后，李长亭查清楚真相再说。

如果二夫人真的是凶手，那肯定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