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看着秦菀眸底的那一抹淡淡情意，姬珏的眸光暗了暗，突然勾唇笑了。

“师尊。”

“嗯？”秦菀疑惑看向他。

“忘川河畔，三生石上，我与师尊之间的天定姻缘，师尊知晓真相后可有何想法？”

闻言，秦菀一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师尊是还没想好吗？”姬珏又问。

秦菀红唇微抿没有说话。

见状，姬珏也不急，更不曾催促她，“师尊可以慢慢想，我等你。”

说着，姬珏继续往下问。

“天魔秘境中，我被心魔困扰，入魔的那一刹，师尊可知晓我心中所想？”

闻言，秦菀疑惑视线看向他，似是在等待他的后续。

姬珏灼灼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师尊想知道徒儿的心魔是什么吗？”

秦菀沉默了一瞬后轻轻点头，“想。”

她话音刚落，姬珏微凉的指腹便落在她眉心处，陌生画面出现在她脑海中。

这是姬珏的回忆……

他带着她的神识进入他的识海之中，探查他的过往回忆。

天魔秘境，得知真相后，姬珏心底残留的魔气开始肆意，侵蚀他心中的理智。

忘川河畔，三生石上的那一幕不断重复上演。

紧接着，画面一转，变成练功室内他服用洗髓丹后的一幕幕。

他身体发烫，体温高升，秦菀落在他眉心上的微凉指尖成了他的救赎，在他心底留下深深印记。

师尊……

天定姻缘……

他和她本不该是师徒……

他和她本该缘分颇深……

若非凌家老祖的破坏，练功室时，他是否就可以放任心底那个微弱到极致的念头？

拥她入怀……

还有天魔秘境中的并肩作战，她为他抵挡天雷。

为了她不惜和整个天云宗上下作对，即便被掌门被长老们质问讨伐。

为了他，秦菀以身渡劫，九死一生锻体。

为了他，她不惜和他签订生死契约，不惜修习上古禁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凌慕白动手。

为了保住他，她就差和天下为敌了……

姬珏不信，秦菀对他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

还有那枚洗髓丹……多出来的那一株“情思”真的是不小心吗？

师尊堂堂元婴真君，炼制的丹药无数，真的会那么不小心吗？

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那么多事，如果秦菀没有为他付出那么多，他或许可以将“情思”当成一个小小的失误。

可她为他做了太多太多……

又是为他挡剑，又是帮他渡劫，又是引天雷锻体，又是和他签订生死契约以及上古禁术……

他不是傻子。

【姬珏好感度加5，当前好感度80。】

姬珏的心魔……是她？？？

秦菀浑身一震，她陡然睁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姬珏。

“师尊，弟子做不到。”姬珏满目温柔地注视着她。

他的心魔是她。

要堪破心魔就要做到将心魔变成的她一剑斩杀。

可即便知道那是假的，并非是她，他还是下不去手。

师尊待他那么好，他怎么忍心伤害她？

而且……

也只有心魔变成的师尊，会放纵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会按照他的想法去说一些话，去做一些事……

比如，只有被心魔困扰时，师尊才会深情注视着他，喊他“阿珏”。

只有心魔变作的师尊才会亲昵地碰触他的脸，柔声关心他，说着“想他”之类的言语。